细细品味这句歌谣,武松心下一凛,心想:便是人间好世界?原来,我今生与前世其实多半并无多少分别。
武松骑回马上,朝着天汉桥边行去。
官商勾结,肮脏交易。
为官者,尽心竭力鱼肉百姓,收了钱便替人办事与人消灾,未收到钱,便懒的予以理睬。
九州上下,一潭死水。表面上,蒸蒸日上欣欣向荣,实际上却是内忧外患。
男女对立,人世间舔狗横行。
女的趾高气昂意气风发,靠卖来之钱用心抚养本就占有资源之人,继而又对男的百般轻蔑,万般不屑。
男的垂头丧气郁郁寡欢,日日彬彬有礼落落大方胸怀宽敞,修得一身十项全能也已不能将他们概括完整,该当是圣人才对。
也该称得上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了罢?
花尽多少钱财都叫个天经地义,到头来满屋儿女,子孙绕膝。却全不是他的。
全是谁的?女的也不知道。
五千年之前,五千年之后,再无此等可笑滑稽的时代。
只怕是要被祖宗们骂死,只怕是要被后人们笑死。
寒窗苦读十余载,更有甚者,甚至寒窗苦读近二十载,耗尽心血,到头来不过只是博得一个还车贷、房贷,及支付天价彩礼的资格罢了。
笑贫不笑娼,手中有了些银子时,便叫个顶天立地的人上人。
男人不似男人,女人更不像女人,九州上下乌烟瘴气,百鬼横行。
挣来多少钱,往往是七大姑八大姨衡量一个孩子有出息与否的唯一标准。
二十几岁之人,便已早早看破红尘,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家境优渥者,那是喝父母的血罢了,使父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整日里长吁短叹神经恍惚。
家境贫寒者,那是卖自己的骨髓罢了,人活一世不如不来,真叫个贻笑大方,丢尽祖先颜面。
若是祖宗九泉之下有知,气也气活了,恨也恨活了。
悲哉,哀哉!
九州上下,一潭死水。九州内外,死水一潭。
武松骑在马上,越想心下越是犯堵,想到最后,脸上已是一片冰霜。
到了天汉桥边,丫鬟欢儿出来为他拴马,武松在院内走了半晌,这才从方才的萎靡情绪里抽离出来。
他问欢儿道:“夫人们呢?都已经睡了吧?”
欢儿小心翼翼地用手一指偏厅,凑近至武松耳边道:“金莲小娘现在正大发脾气呢,将潘大娘骂得抬不起头来!”
武松眉头一皱,问道:“她究竟又因何事骂她娘?”
欢儿闭口不言,只是摇头。
武松叹了一口气,快步朝着偏厅走去。
走近了些时,便听见潘金莲的痛声咒骂阵阵飘出。
只见潘母低着头站在潘金莲面前,潘金莲大发雷霆,嘴里面说了什么,武松都是不忍去听。
潘金莲狂骂一阵,紧蹙秀眉道:“现如今北方兵荒马乱的,羊肉本就已是很难买得到,你这老东西却如此犯糊涂,你信不信我让我家官人将你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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