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说的乃是前汉飞将军李广的旧事。
太史公在史记中把这件事记得清清楚楚:“匈奴大入上郡,天子使中贵人从广勒习兵击匈奴。中贵人将骑数十纵,见匈奴三人,与战。三人还射,伤中贵人,杀其骑且尽。中贵人走广。广曰:“是必射雕者也。”广乃遂从百骑往驰三人。三人亡马步行,行数十里。广令其骑张左右翼,而广身自射彼三人者,杀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匈奴射雕者也。已缚之上马,望匈奴有数千骑,见广,以为诱骑,皆惊,上山陈。广之百骑皆大恐,欲驰还走。广曰:“吾去大军数十里,今如此以百骑走,匈奴追射我立尽。今我留,匈奴必以我为大军之诱,必不敢击我。”广令诸骑曰:“前!”前未到匈奴陈二里所,止,令曰:“皆下马解鞍!”其骑曰:“虏多且近,即有急,奈何?”广曰:“彼虏以我为走,今皆解鞍以示不走,用坚其意。”于是胡骑遂不敢击。有白马将出护其兵,李广上马与十余骑奔射杀胡白马将,而复还至其骑中,解鞍,令士皆纵马卧。是时会暮,胡兵终怪之,不敢击。夜半时,胡兵亦以为汉有伏军于旁欲夜取之,胡皆引兵而去。平旦,李广乃归其大军。大军不知广所之,故弗从。”
曹操猜得不错,霍昭也是急中生智,见四周合围,而且人困马乏,还不如好好休息,等休息好,趁着夜色,冲出重围。
见众将安静下来,便命令各军擂鼓,他要让霍昭等人休息都休息不好,只能乖乖投降,曹操想到这里,便对左右吩咐道:“传令下去,擂鼓一刻,不可放冷箭,我意欲招降此将。”
“末将领命。”
等到了末时三刻,各军终于停下了擂鼓,而被围在中间的霍昭等人也只是短暂的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擂鼓声吵醒,霍昭明白,这是不打算让自己和部下恢复体力了,看来大战不远了。
便和剩下的骑卒们聚在一起,将携带的军粮吃完,饱餐一顿,霍昭还将自己从宛城出发时,张飞塞给自己的酒囊拿了出来,一人一小口,掺着水一口饮尽。
“今日此战,我欲死战,诸位可愿随我死战?”
“我等愿随将军死战!”
“披甲,死战!”
众人一如既往,相互披甲,然后骑上休息良久的战马,霍昭骑着马走到最前面,身后便是徐仲和唐显二人,两人的身后便是剩下的骑卒。
曹操原本见阵中的霍昭等人起身饱餐,便准备上前劝降,可又见霍昭等人披甲上马,就知道想要收为己用,便只能生擒了。
霍昭观察了一下四周,身后两杆大纛,兵势厚重,左侧的重盾兵,没有足够的距离,没办法打开对方阵型,前面的豹骑,霍昭连看都不看,重骑打轻骑,那不是纯纯大冤种吗?只要没能第一时间冲出去,豹骑就能利用速度上的优势,将自己拉扯到死。
看来只有左边的羌胡骑卒了,正好,自己也有一笔账要和这群羌胡算上一算了。
霍昭开始驱动马匹,先是小跑向前,等快到豹骑面前五百步时,在霍昭的带领下,两百骁骑在豹骑面前划了一道弧线,转向东行,冲向了在左侧背靠淯水的羌胡骑卒。
曹操来西鄂之后,本来准备给其余三面增兵的,但是夏侯惇强烈表示不要,只需自己本部兵马就行,曹洪和张绣那边,自己也就没派,反正,轻骑打重骑,旁边又有友军在不知道怎么输?
霍昭带着骑卒,手持长矛,高声大喝:“冲锋,杀敌!”
曹洪本来见霍昭向自己冲了过来,都准备迎敌了,却没想到头一扭冲进了张绣的羌胡骑卒中去了,曹洪连忙传令豹骑跟进,围困对方。
这群羌胡骑卒真的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啊。霍昭如此在心里感叹道,本来还以为要血战一番,才能冲乱羌胡骑卒,却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一冲,就冲进来了。
霍昭带着徐仲和唐显等二百气,策马冲锋,准备斩杀羌胡骑卒的主将,而后乘势突出重围。
这群羌胡骑卒的主将是张绣的儿子,准确来说,张绣才是主将,他儿子张泉只是代为署理,张泉自持勇武,准备带着自己亲卫反冲霍昭,为后面的豹骑和虎骑争取赶来的时间。
他学着这群羌胡骑卒1的怪叫鼓舞士气,迎面就撞上了霍昭,霍昭带着众人冲得很快,见对方主将上前迎敌,便冲出阵型,单人单骑向对面冲刺。
霍昭看着迎面而来,被亲卫簇拥着的敌军主将,无视对方刺过来的长矛,继续打马向前,抡起长矛就砸。
“死!”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迫使张泉收回前刺的长矛,双手架矛上举,然后张泉就被霍昭的长矛砸在了铁盔之上,张泉突然头上受此一季,还未等到发出哀嚎,便失去了意识,身体松劲,落下马来,被随后敢上来的徐仲、唐显等人践踏而过。
霍昭将敌军主将砸死之后,便被赶上来的徐仲和唐显等人强行接上,继续充当箭头冲锋。
可敌军主将一死,这群羌胡骑卒像是发疯了一样,不要命的往上冲,等彻底冲到淯水之中时,霍昭回头看去,只有数十人还跟在自己身后,剩下的人都被缠在阵中。
霍昭便继续回阵,带着还活着的骑卒,将陷在阵中的骑卒救出,但依旧还是有近一百六十多人,或死在冲阵之时,或死在霍昭反身救援之时。
等霍昭再次快冲出时,便听见后面高声下令:“放箭!”
箭雨迅速的覆盖在了整个淯水之中,霍昭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落水声和马匹摔倒的哀鸣声,待彻底冲过了岸,算上霍昭自己,就只剩下不到十人了,剩下的三十余人都死在淯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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