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杀我？你看着我啊。”米歇尔抓着飞船的后脑勺，让他看向自己。
飞船惶恐地看着米歇尔，然后似乎认出了什么：“是！是，你！你没死！”
他叫不出米歇尔的名字。
“是啊。我没死。为什么要杀我？”米歇尔问。
脖子似乎要被割破了。
“我也不想的！我错了！我错了！是那个老东西！”飞船不敢有任何挣扎，“要不是他！要是被他看到你的样子，他肯定会偏心你的！”
这是什么回答？这算什么回答？
米歇尔都要认为自己辨认错了口型。一时失神，飞船栽倒在地。
“你说什么？”米歇尔低声问。
飞船也不敢跑，唯唯诺诺低着头回答。然后被米歇尔强行拽着头发抬头。
“不要低头说话，我听不见。”米歇尔冷着脸，逼迫飞船直视自己。
飞船内心如坠冰窖。
他结巴着道：“他，他一向喜欢漂亮的……你比我好看……我……”
“啪”，米歇尔没忍住扇了飞船一巴掌。
米歇尔手上青筋突起，控制着不让自己宰了他。
就因为这种理由？这种理由？
所以他被关在房间里，所以他苟延残喘着长大，所以他被打成沉默自闭的性子，所以他因为太过寡言而被谩骂。
他可以接受，也可以忍耐，因为他的身份并不光明。他只是现在需要待在这里而已。未来，他会离开的。
但是……
只因为没有第一时间迅速给出回答……
“不是装听不见吗？凿了他的耳朵。”漫不经心的声音，成了他最后听到的嘈杂。
挣扎没用，反抗没用，求饶没用。
那根本不是要凿了他的耳朵。是想要了他的命。
为什么？因为过不久城主要来吗？
“死了吗？”
不让治疗，不让包扎。
“哎呀哎呀，拖出去扔了，扔了。”
感受到流失的生命，最终精神涣散着失去意识。
要死了啊，死了也好。活着好累。
但谁曾想，他还能清醒。
水期的鼎盛让周围凝聚水滴。泡醒了他，也砸醒了他。
他好像很冷，没有一丝力气动弹。
他一点也不疼，因为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还能思考吗？
好像？
就这样死掉吧……这里看起来很好看。蓝蓝紫紫的树，像他的妈妈，像他。
-我今天偷偷藏了一块饼干，米歇尔尝尝吗？
-这是钥匙，米歇尔，和我念，钥匙。
-这里虽然不好，但米歇尔可以长大。至少比外面好。
-等长大了就不要留在这里，出去吧。外面的世界，在期待米歇尔的到来。
‘长大……长大……妈妈，我好累……’
血液混杂着水流淌，似乎还能看到细小的骨末。
他好像要不能思考了。
不要……不要……
他还没见过高山上的风景，他还不知道什么是海洋，他还没和精灵聊天……
他还有好多好多，好多好多……
这里是哪里啊……不想死在这里……妈妈的墓……在哪里……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米歇尔手指扣抓着地面，似乎想爬行。
至少，和妈妈待在一起吧……
他好像用尽力气前行，其实是纹丝不动。
最后连手指也停了。
谁来……
谁来……
雨水的呼吸之下，雷在躁动，一阵又一阵荡漾开来，扩散而去。
“咦？”不远方的绿发老头似乎感受到了元素的呼唤，抱着好奇心，转而向着感应的方向前进。
……
米歇尔的目光冷若冰霜，看得飞船直打颤。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补充：“你回去，你可以回去！未来城主也是你的！”
米歇尔不言语。
两道雷光猛地穿进飞船的双耳。
“呃啊！！”
飞船瘫倒在地抽搐，疼晕了。
“只可惜。现在不是水期。”米歇尔抱臂靠树站在一旁，看着飞船头侧的双洞流血。
心中计算着时间，和他曾经等待的差不多时，米歇尔站直身，离去。
“如果你也能活下来的话……”
飞船听不到这句话，他没有醒来。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