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对吗？”安洁莉娜的声音咬牙切齿。
“不知道。”威廉摇头，“但我想去一趟浦霍，回王都。”
众人看着威廉，等待他的缘由。
“我认为……它一定不止这些。”威廉看着石雕。
“是谁能让城主为其工作十几年？又是谁让他不敢随意暴露？拉善的石雕从何而来，那里的情况是否像文利？到底有多少个城池与其有关？阿索纳和特兰达……到底怎么了？
“我认为我们的力量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我有朋友认识国王。国王也是个可靠的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威廉看向众人。
西奥多猛然抬头：“你说，你认识国王？”
“……勉强算是。”威廉点头。
西奥多双眼染上猩红，喘着粗气，长长舒一口气后，勉强镇定下来开口道：“我想请求你的帮助……”
西奥多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只要我可以帮得上忙。”威廉温声道。
“我……”西奥多看着团员，垂首，“我想单独和你说。”
罗斯鼓起腮帮子，没说什么，怏怏离开。安洁还顺便拿走了一把刻刀和一块石头，可能是要凿东西出气。艾兰看了看，觉得安洁需要一个人静静，就跟着罗斯走，想讨论一下。米歇尔也跟上，还贴心地关好门。
屋内就剩威廉和西奥多。
西奥多低头沉默，像是在组织语言。
威廉也坐下。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特依卡……”西奥多说。
威廉点点桌子，道：“阿索纳的内陆城，离深渊入口比较近，很干燥。”
“是。”西奥多低沉着声音。
“特依卡……城外曾经有一个村庄……”西奥多的声音干涩起来。
他压了压涌上的情绪，继续说：“因为周围盛产美味菇，所以有很多村庄的名字里都有菇。它，它也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叫大菇村……”
西奥多不住地颤抖起来，像是恐惧，像是愤怒，像是哀伤，他控制着让自己的声音平稳，道：“后来，后来……它就，消失了。”
威廉拧眉，轻声问：“消失？被转移了？被抹除了？发生了什么？”
西奥多垂首，抓住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他们都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敢回去……也不敢再提……
“但是……我记得清清楚楚，之前……村长提过夫莱石。”
西奥多的眼睛已如猛兽，溢满了恨：“我记得，那时有商人带来了好几车东西，摆在村子中央，村长还想订货。”
西奥多又道：“我后来有偷偷查过那里的情况……但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害怕。”
西奥多的手攥紧：“我不敢……更不能……就这样一头扎进去……我必须得活着……”
威廉凝重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把这些告知他们的。”
西奥多露出悲哀的笑来：“如果国王都做不到，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威廉安慰道：“你放心吧，他是个有良知的人，也是个有能力的人。就算他没法查，我也有别的朋友。就算我的朋友也不靠谱，我还可以帮忙。你不相信他们，难不成还不相信我吗？”
西奥多摇头，说：“我相信你，但这太难了，也很危险。”
威廉则摸着下巴，回忆：“不难的事我还不做呢，至于危险……当初，安洁好像也是这种反应。罗斯怎么回答的来着？”
西奥多轻声说：“……我们是冒险团的成员。”
“我们本就该与危险相伴。”威廉道。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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