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考虑到这种情况，只能让贾张氏每个月按时去办暂住证。
谁知道，街道办王主任一查，贾张氏已经两年没有办过暂住证了。”李爱国：“.”
阎解成接着说道：“街道办已经按照规定，把贾张氏送到收容站了，要不了几天就要遣返了。”
许大茂插嘴：“活该，这老虔婆就该被送回去。”
围观的住户纷纷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这事儿的边界非常模糊，有很大的可操作空间。
这年月查的严，街道办的干事们绝对不会不知道贾张氏一直没办暂住证。
只是考虑到她年纪大了，才没有动真格的。
要是贾张氏平日里人缘好，住户们出面求情，三个管事大爷出面作保，这件事肯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她偏偏要闹事儿，惹人厌烦。
另外，李爱国怀疑贾张氏没有办暂住证的事儿，就是易中海捅出去的。
不管如何，这次贾张氏要是真被送回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这些事儿跟咱李爱国都没关系，他现在有两件最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是把高精度硅搞到手里。
另外一件，自然是造孩子了。
夜渐渐深了。
英勇的李爱国在被敌人折磨了九九八十一次之后，终于招供了，吐出了一口水，这才能够休息一会。
男人，累啊。
*****
翌日一大早。
李爱国骑着自行车来到了1013所。
1013所归国防科委第十研究院领导，这个时期主要是为国防任务研制配套使用的计算机。
研究所的冯抗所长今年四十多岁，曾经在老毛子科学院进修过，在浮动磁头方面颇有研究。
一见到李爱国，冯抗便激动的走过来，伸出了手：“爱国同志，你搞出的磁芯存储器改变了计算机的存储方式，让我们距离完成任务，又近了一步。”
“冯教授，久仰大名！”李爱国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李爱国并不是讲什么场面话。
这位冯抗教授也是位不得了的人物。
他研究小组独立于西方创立了有限元方法，方法的创立和应用被公认是二十世纪计算数学、计算力学和工程计算领域的一项重大成就。
1013所的科研任务是保密任务，但是李爱国已经通过气象站的途径调取了资料。
冯抗授口中的任务，应该就是研制717计算机了。
这是一种专门用于地面测控站的计算机，对卫星上天，雷达测控有着重要作用。
其实自从计算机出现之后，上面已经意识到了计算机的重要性。
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咬紧牙关，勒紧肚皮，建造了十几个研究所。
国内的计算机研究并没有落后国外太多，或者说，在某些领域还超过了国外。
但是。
随着时代的发展，有些人目光短视，出现了“技工贸”，“造不如买”的说法。
国内的计算机研究工作才全面停滞下来，被国外甩在了后面。
可惜啊。
李爱国一边参观1013研究所的实验室，一边跟冯抗教授闲聊，主要关注点还是在高精度硅的提炼上。
“其实我们1013所使用的方法是热还原法。这方面的工作由赵研究员负责。”冯抗教授在一间实验室的门上敲了敲，喊了一位年轻的同志出来。
“别看小赵年纪不大，却已经是我们研究所里的主力了，解决了不少技术上的难题。”冯抗教授给双方做了介绍。
“这位是红星研究所的李爱国同志。”
赵研究员是那种真正的书呆子，见到李爱国之后，显得特别的木讷。
但是当提起硅提纯之后，赵研究所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目前我们在实验室里，已经可以用热还原法提炼出纯度达到99.99%的高纯度硅了。”
“99.99%距离我们的要求还有一大截啊。”
听到这话，赵研究员一脸不可思议：“领导，这可是99.99%的高精度硅啊，就算是放在国际上，也算得上一流的了。”
“抱歉，我并不是指责你们的技术不先进，而是红星计算所需要用的硅，纯度至少要达到4n”
“4n？”
“啊意思就是99.9999 %的纯度。”
李爱国倒不是吹毛求疵，其实真正制造芯片的高精度硅，纯度能够达到9n。
“4n这个说法倒是有意思，只是目前按照热还原法，纯度最高只能达到3n。”赵研究员很坦诚。
旁边的副所长板起脸：“小赵，现在领导需要4n，你就算是再困难，也要搞出4n的高精度硅，这是整治任务。”
“整治任务又怎么样，总不能枉顾科学吧？”赵研究员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瞪大瞪圆：“要不，我现在吹口气，把火箭吹上天？”
“诶诶，小赵啊，你什么态度，领导批评你几句，你就有抵触情绪了？”副所长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你现在马上向领导道歉，然后暂时停止职务，回去好好反省。”
他提高音调，正要继续批评赵研究员。
李爱国拦住了副所长：“赵研究员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咱们要讲究科学方法。”
李爱国看向赵研究员：“既然热还原法没办法提炼出4 n纯度的高精度硅，咱们可以转换思路更换别的方法。”
“更换？”赵研究员顿时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
什么叫做外行领导内行，这就是了。
赵研究员刚想说“你以为这是种菜啊，大白菜味道不好，能够薅掉，然后种芹菜。这是高科技化工，懂不懂啊？”
就听到李爱国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利用籽晶作为模板，从熔体中定向生长出单晶硅棒。
如此一来，能够通过控制凝固速率，利用杂质在固液两相中的分配差异，减少晶体中的杂质浓度。”
赵研究员到了嘴巴的话哽咽在了喉咙里，扭曲变成了：“这，这真的可行？”
话出了口，赵研究员的脑子里飞速计算了一遍。
他赫然发现，李爱国所谓的办法，竟然完全可行。
“这，这是什么办法？”
“直拉法！”李爱国想要拿笔，却发现没有带笔和纸张。
赵研究员连忙把纸和笔拿了过来，李爱国接过来后，在上面写出了具体的原理：“籽晶与熔融硅接触后，通过缓慢提拉和旋转。
熔体在籽晶表面逐层凝固，继承籽晶的晶体结构。
熔体与生长界面处维持稳定的温度梯度，确保晶体连续、均匀生长。”
“原理没问题，那步骤呢？如何避免单晶硅在生长过程中，受到污染？”赵研究员紧张的问道。
李爱国回答：“氩气。整个操作过程，需要在氩气气氛中操作，防止氧化。”
“惰性气体！我们确实进行过类似的操作，那等径生长呢？”
“稳定提拉速度约0.52mm/min度，可以保持晶体直径恒定。”
“籽晶浸入熔体如何解决？”
“将籽晶缓慢下降至熔体表面，接触后稍熔可以形成液固界面。”
两人一问一答，赵研究员越问越觉得震惊。
面前这位火车司机搞出来的直拉法好像、可能、确实可行。
“爱国同志，走走走，咱们到实验室里面详谈。”赵研究员无视正副所长，拉着李爱国的胳膊就要进实验室。
“诶，小赵，你不要乱搞啊。”副所长跟在后面，想要进门，砰，门被关上了。
副所长郁闷：“所长，你瞧瞧，小赵就是这种态度对待领导的。”
“行了，老陈啊，别演戏了。谁不知道在咱们1013所里，你最护着小赵。担心他为了完成任务，又搞出那些古怪的新技术惹祸。”冯抗教授看着还在假模假样演戏的副所长笑道。
“唉，所长啊，你以为我想演戏啊，小赵这家伙胆子太大了，只是这个月，就搞出了三次爆炸，这次关系到气象局那边的任务，爆炸是小事，万一完不成任务.”
“你放心吧，我看这个李爱国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领导。另外，我虽然不是专门研究结晶生长的，但他刚才提出的直拉法确实有几分道理。”
冯抗教授眯着眼看看实验室。
1013所说不定这次还真能占个大便宜，搞出一项新技术来。
直拉法在后世是制造单晶硅的主流技术，具备可以大尺寸结晶，纯度高，产量高等一系列优点。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石英坩埚导致氧含量较高，需后续退火处理。能耗高，原料纯度要求苛刻。
不过这些缺点在这年月并不是不能克服的。
1013所组织了一批高级化工人员，专门从事原材料的提纯工作。
另外又从化工厂调配了一大批技术人员，专门负责操作。
为了避免污染，李爱国亲自上阵，脱掉衣服，只穿了个裤衩子完成了实验室的操作。
“爱国，下次还是我来吧.”赵研究员看了一眼李爱国的资本，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李爱国：“.”
*****
五天后，第一批利用直拉法提纯的单晶硅摆在了器皿中。
这年月没有二次离子质谱仪sims、傅里叶变换红外光谱仪、扫描电子显微镜等纯度检测仪器。
赵研究员只能利用辉光放电原理，来检测单晶硅的纯度。
整个检测过程持续了将近五个小时，需要三位研究员配合。
检测结束后，赵研究员不顾疲倦，拿着单子快步走出检测室。
“爱国同志，好消息，第一批成品的纯度达到了7n。”
此时赵研究员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得知这个结果，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直拉法是一种基本的办法，不但对单晶硅提纯有效，还可以运用到任何可以结晶的晶体提纯工作中。
从这方面看，这次实验的结果已经超过了实验本身。
“爱国同志，按照规定，您有权命名这种方法。”赵研究员一脸羡慕的说道。
李爱国放下器皿，站起身：“爱国直拉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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