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弟弟啊。

因此刘邦提出的方法属于治标不治本。

这种可能性着实不高。

————

此句唱的是今日之景,此时之景。

自己想要的就是热闹,结果这宦官找了个太过热闹的理由,想要赶人离开。

“禀陛下,今日赶来的百姓似乎过多,哪怕殿前的空地也站不下了,我们是不是要赶走部分人呢?”一名宦官走了过来,低声问询道。

见到准备工作齐全,刘邦先用竹尺轻轻敲击筑弦,神色逐渐肃穆起来。

“哦?是这样嘛。”刘邦点了点头,“只是朕记得那逆贼姬余造反,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吧。何况阳夏侯无恙,难为你将他遇到刺杀的事情记住那么久了。”

“且说孤受封在那荆楚地,别的没有,就江中之鲫、鳜、鲈、鲢多,在江心一网下去,可以捞上来千百斤,它们的肉质更是鲜嫩,有如……”

刘邦昂起头来,眼神有些空洞道:“嗯,没想到啊,居然是你做的,真是你做的,让朕太失望了。

这次谋害阳夏侯,若是成功,按照那蒯彻的说法,是可以激起楚王的反心。

“等下宴会结束,你在沛县老老实实待上两个月,到时候朕返回长安后,会找个理由将你除国,你以后就安安心心当个列侯,不要再作妖了。”

走到最高的位置上只是第一步,他坐稳了那个位置,更能证明自己当初靠的不是运气。

只是这天下若无我刘邦,现在指不定重归东周乱世,不知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当当咚。”

刘邦将那五弦筑敲响,引吭高歌。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蒯彻那人挺机灵,如果刘交没回荆国,刘邦派出抓捕他的人又没有按时到,让他看出不对,提前逃遁,那就不好抓了。

等到他离开殿内良久,刘邦似乎才缓过来。

所以,你那幕僚说了些什么。”

大汉彻侯里,你得罪老萧,得罪韩信,朕都能够帮你说好话摆平,不知你心里怎么想的,偏偏把一个得罪不起的往死里去得罪。

当然,如此盛大的聚会往后百年都难在沛县见到,一次“治标”已经足够。

刘邦意识到自己是问到了关键。

“陛下,陛下,不,季兄……是我幕僚教唆的,您是知道我和阳夏侯没有什么仇怨,也没有利益纠葛啊。”刘交跪伏在地,慌乱地解释。

轻轻揉着下巴,刘邦轻声吩咐:“嗯,既然如此,那你等下出去后替朕把他们两人唤来,对了,先把江宁喊过来,再喊阿游,就说朕有事要问他们。”

这个时候,沉默良久的刘邦缓缓开口:“今岁三月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速去,速去。”刘邦用手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嘴里止不住地低声哼哼。

“朕刚才尚未提及阳夏侯的名字吧?”刘邦眯了眯眼,轻叹一口气,如果之前所有的证据只能让他内心产生极大的怀疑,那么现在那些怀疑便成真了。

此句唱的未来忧思,原本不断上升的音调,落在这里,是慢慢地降低下来。

不过登上皇帝高位后,需要自己治理的天下,尚未平静。

考虑一阵,刘交声音轻颤地坦白道:“兄长说得是。去岁十月有奸人混入我门下宾客之中,其名蒯彻,他提出的极具野心的建议,让我有些心动。

现在唤我过去,莫非是想要叙旧?

当然,有些事情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

后面那句“朕对你很是失望”,听着就更加恐怖。

“荆王且去,您与陛下真可谓是兄弟情深,宴会前特地见您。”

刘邦不多解释,只是这么静静盯着他,盯得刘交头皮发麻。

顿时,刘交呼吸一滞,核心证据不都被销毁了吗,怎么自己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又被骤然提起。

“陛下,陛下,我可是您的亲弟弟啊,您因为一个外人,就削去我的爵位……”刘交语气不忿。

在这宦官离开前,刘邦又把他叫住。

正式将其除国前,朕还会派人去西陵,把他府上参与过设计刺杀你的那些门客幕僚,全部抓走审判。”

【叮!

前四十年,平平无奇的自己窝在这小小沛县,日常是斗鸡走狗,身份为再寻常不过的小吏,哪怕去咸阳见到始皇帝的车驾,只不过羡慕地感慨一句“大丈夫当如是也”,哪怕和好友喝酒吹牛,都只想着日后能成为一方郡守,那就威风极了。

他感觉早上憋着的那口闷气,随着入喉的美酒,终于被完全冲刷,舒畅起来,转而有万千情绪想要从自己胸中喷涌而出。

听到这个建议,刘邦瞬间睁开了眼,怒意十足,当即厉声吼道。

此句唱的是自己昔日乘风而起,直入青云。

没看完具体奖励,陈洛就先把面板关闭。

等到侍从小心翼翼地搬来五弦筑,再把竹尺递给他。

哪怕正闭目养神的刘邦,亦能感受到屋外的那股热闹劲,如同过完晌午重新恢复热闹的集市,有成百上千的商贩在与买家讨价还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刘邦出声打断,偏过头去,“你出去吧。”

明日自己派人往阳夏送一封信,以绝那些贼子的退路。

在他看来,现在外面实在太过于拥挤,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百姓吵吵嚷嚷,简直让人头大。

换成三十岁的他,听到有人这么预言自己的命运,恐怕会把对方当成疯子。

南方的南越暂时选择臣服,可他们究竟有几分真心,那谁都说不准,如果大汉现在虚弱下去,恐怕半年前的旧事将会重演。

“孤知道了,这就随您过去。”刘交答完,朝周围拱手说,“兄长邀我前去,恕我暂不能奉陪各位。”

……

“陛下明察秋毫,我岂敢有什么异议。”在明面上,刘邦很给自己面子,给出的是顶格处理,陈洛不可能提出反对意见,说要求用更加严苛的手段进行处理。

现在朕令刘交留在沛县。

不经意间,大汉社稷差点有倾覆的风险,只怕自己在鬼门关前是晃了一圈,然后突然撤回。

听到这话,那侍从反应了两秒,随即接话道:“陛下,我们这就去找来。”

“老实说,朕记得阳夏侯和你应当并未结怨过,你却派人前去行刺,于情于理,责任都在你身上。”刘邦神色严肃,“这计划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教唆?现在向朕坦白,尚可从宽。”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跟着那宦官进入大殿之中,他怀着疑虑向刘邦行礼道:“交,拜见陛下。”

“他们是朕邀请来的父老子弟!你若敢赶走一人,那你同样可以滚了。”

“事到如今,你确定还要继续隐瞒吗?”刘邦语气平淡,循循善诱道,“阿游啊,全部说出来,朕才好酌情考虑,是这个道理吧?你好好想想。”

他站起身来道:“今日朕很开心,是因为诸位都在这里,喝酒,喝酒,谁今日要是没喝个大醉而归,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到时候项羽造反,他被您平叛后,那楚地定然要被瓜分,与之相邻的荆国,便会成为最大的利益既得者。”

<div class="contentadv"> “荒唐!荒谬!荒诞!”刘邦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之前还想着他和陈洛有过什么偶尔的口角,想要激情杀人。

毕竟从离开长安,就国荆地后,自己实际上与自己这位兄长仅在官方层面进行交流,私下里甚至书信来往都未有过。

刘邦微微闭眼,“这些话你在殿内说说得了,出了这扇门,你要是胡言一句,你原本的安稳日子就没了。”

当初行军打仗的时候,朕都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好本领啊。”

高祖曰:“吾人众多,父兄不能给。”

只是他并不想被这淡淡的哀愁影响到了心绪,唱完这首自己编排的楚歌,就立刻丢下音尺后,端起了酒杯。

仅短短几个字,就使刘交浑身发颤,脑海中只下一个想法。

高祖还归,过沛,留。置酒沛宫,悉召故人父老子弟纵酒。

那些彻侯同样乐意与这么一位实权诸侯王进行交流,听得是津津有味,时不时点头赞叹两句。

乃去。沛中空县皆之邑西献。高祖复留止,张饮三日。

高祖归长安曰:“父老拳拳之心不敢忘也,纵交有罪,不及他人。”於是新拜刘濞为荆王。——《史记·高祖本纪》

【本卷完】</div class="contenta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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