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陈项

陈直和项淇打起来,本来这就是一件不起眼的纠纷,可大可小,主要看后续处理。

两个小孩子间起了冲突,他们基本隔夜就忘,不会长期放在心上,双方大人的交涉才是重中之重。

比起熊孩子来说,背后不讲理,一味他们包庇的家长,才最惹人厌烦。

原本经过讨友好协商,一些问题完全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通过那些家长蛮不讲理的骚操作,导致事情越来越大,最后收不了场。

因此刚才表面上是陈直和项淇打起来了,实际则是在考验陈洛和项羽。

所幸两人互相了解对方,且愿意讲理。

他们没有见着自己儿子被打,直接将锅全扣在对方孩子身上,也没有见孩子动手打人,但仅仅因为她是自己女儿,就用话术甩锅。

若是普通百姓因此类事情起了争端,不过一户一家之事。

大汉丞相兼阳夏侯和楚王出现矛盾冲突,那影响的人数至少上万。

不过现在事情得到妥善的解决,陈洛不由松了口气。

只是自己说的这些,当做指导参考,完全够用。

他刚走出几步,又扭过头来道:“阿父,那个,我还是有事情想问项妹妹。”

项淇轻哼一声:“那要不三日后我们再比一场?”

陈洛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但是在实操中想要建出一座数百载不朽的“宫殿”,哪怕做到万全,同样需要那么一点点气运。

“既然阿淇没有什么意见,那我到时候就教你一些招式吧。”项羽笑眯眯道,顺便将项淇即将出口的嘲讽打断。

“那羽兄这次找我,又想问询什么事情,听到什么建议呢?”对视一眼,陈洛嘴角微微上扬,知道要谈正事了。

那些建议是对下属或者同伴提出,主要的见猎心喜,加上可以提升军队实力,凝聚士气。

“你不会还想拜她为师吧。”陈洛脸色黑了几分,感觉自己今天波澜起伏格外的多。

“阿父教他便是,学习同样的招式,我早学了两三年,还能不如他吗?”项淇毫不在意,她刚刚轻松击败的对手,难道因为害怕他在三年后超过自己,就劝阻阿父不要教他招式。

毕竟正事什么时候都能说,但面对面叙旧的机会,三五年才能遇到一回。

毕竟目前繁花似锦的宫殿,哪怕出现崩塌的风险,亦需要三五十年,我们这辈子可以安心居住在里面。”

真就各叫各的不成?

“当然记得。”项羽点了点头,缓声道,“那次邀宴,我恰好在附近,便赶过去了,当时江宁你不也在……哦!对对对,我知道这熟悉感从何而来了,颇类沛宫。”

陈直面色顿时有些僵硬,他摇头说:“武学这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非一时之功,急躁不得,急躁不得啊。”

陈直没有说话,眼巴巴地望向陈洛,似乎在讲“阿父,你看看人家阿父”。

仿佛她儿时那些未曾讲出口,无人诉说的话语,全部被留到了现在。

项羽略带感慨说:“江宁每次所言,吾都觉得甚有道理啊,这大概就是每次你提出建议,我都会选择听从的原因吧。”

“那时没有这座亭子,假山亦未摆出,还少了两三处回廊,看起来的确实不像是一处地方。”陈洛稍稍抬头回忆,说出几个主要的改变。

项羽咧嘴一笑说:“我想问问楚王宫该如何布置,方才能够繁花似锦?”

陈直真敢再提这事,等项羽他们走,自己肯定得抽断几根竹条。

只是陈直深刻明白,自己的武艺实在浅薄,学过章法,但没有深造过。

贼子的脚上、腰上、手腕处刹那间是被木棍连续猛敲数下,不伤及性命,却又最大程度地将对方“废了”,基本失去反抗能力。

面前的这小子却约好在三年后挑战阿淇。

正是有这样的见闻,陈直觉得自己实在太想进步了。

只是他看着整日埋首在案牍书册中的阿父,怀疑那老捕快说错了,大汉应该还有另一个阳夏侯,这个阳夏侯哪像会武艺的样子嘛。

自己的儿子若真拜项淇为师,按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那自己和项淇是什么关系,和项羽又是什么关系。

接着他紧张兮兮地行礼拜别说:“阿父,我这就不打扰你和伯父叙旧,先去洗沐了。”

都说女大不中留,自己这儿子尚未长大,才和项羽说两句话,心都快要被拐跑了。

他侧过头去道:“直儿,你先去把你这身衣裳换了,洗沐一番,等下不要乱跑,晚些有招待项伯父的宴席,莫要让侍从喊你时找不到人。”

不过自己这两个儿子倒没有那么耐心,尤其是陈直,私下会向陈洛吐槽,说阿母过于唠叨。

项羽挠挠头说:“这感觉挺怪啊,莫名像在资敌。”

看着陈直这副激动的模样,陈洛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洛恍然,哈哈笑道:“没想到这是被你看出来了,羽兄记得沛宫吗?”

“那可说不定。”陈直亦是傲气道,“我阿父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别说三年。”

项羽揉揉下巴,思索片刻后说:“不过你这庭院倒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见过。”

项羽打量着庭院,笑着说:“上次我来长安,这处庭院还不是这般布置的吧?”

陈洛是挑选部分送入宫中,自己亦留下了喜欢的几个方案,将其变成实景,这处庭院即是其中之一。

深吸一口气,项羽重重颔首说:“请江宁教我。”

不过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孩,他觉得颇为有趣,于是让同僚将那贼子押送回去,自己则整了一碟豆子,话了半个下午的往事,耐心地解答了陈直的一些问题。

只是一时的‘繁花似锦’,与长久的灿烂,终究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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