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猴子张牙一笑，又看向了幽沉虚无之中，那一位老佛。
其外翻的獠牙，隐隐发红：
“灭寂佛尊……”
虚无之间，次元无穷，其浩瀚远比诸界相加，还要广阔无数倍。
就在时空长河震动，诸多山川之灵，腾空而起的同时。
某一座虚空之中，缓缓亮起。
一位老道，缓缓抬眉。
他那古老的眸子，望穿了虚无。
而以他为中心，九座道台，也随后冉冉升起。
诸多道纹，彼此交织间，如同罗网一般，将道人死死束缚在内。
这九尊道台，全都古老而又尊贵。
其中一座，较为空荡，其余八座上，都有身影，背对天地。
他们面朝道人，神色忌惮，而又凝重，彼此对峙，已经有不知多少岁月了。
呼！
这一刻，天地之间，一片死寂。
惟有那一道道人影，踏破虚空，所留下来的风声，经久不息。
“造化……”
而这时候，王释尘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涟漪。
莫名的，他的脑海中，就有信息涌动。
他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老佛的手段。
他一时间也来不及思索，这所谓的造化，究竟是何等神通。
在诸多山川河岳之灵，迎上时空长河的刹那间。
他也一步前踏，已经在重重慧光的缭绕下，踏入了那幽沉的虚无之中。
与此同时，他也看向了，那一尊给他巨大压力的老佛。
随后，他双手合十道：“大僧，释尘有礼了……”
看着横拦身前的僧人，灭寂佛尊的眸光动了动，随后，他淡淡开口道：
“终究是伪善……”
“嗯？”
王释尘似有所觉，其身后，散去已久的玄白道树之影。
不知何时，居然又自动浮现而出。
更在隐约之间，化作了一位道人的面孔。
“若取此人的身躯，你或可阻我，可如今的状态，你又如何阻我？”
看着若隐若现的道人，灭寂佛尊，微微摇头道：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你终究是不懂这个道理……”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玄白道人，微微摇头道：“杀一人而救天下，吾也不为也……”
“你，错了。”
“当年，我杀你而救天下。”
“如今，我杀天下，以救万世！“
灭寂佛尊，不以为意道。
他早就知道，眼前这道人心性，随后，他淡淡开口道：“你此时，或许可以选择阻止我，可你当知晓后果，究竟如何……”
“当年，若非你错了，天下何至于此？”
两人一言一语间，似乎有万般景象，在四周更迭，演化。
似乎言出法随，又好像时空变换。
王释尘立身此处，似乎有见证历史的感觉。
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七万年前那一战的隐情。
七万年前，战火焚天，万灵沉沦。
诸族诸强，在几大妖神，凤皇的带领下，伐天多年。
打的天崩地裂，神佛陨落。
终于，引来了仙人化身降临。
再然后，则是这位佛爷，突然间出手，以无情手段，镇杀了伐天之战的所有强者。
拔了玄白道树，也断了伐天之路。
传说之中，互为死敌的两位。
似乎，另有隐情？
“一世生灵，乃恒沙之数，我如何忍心？”
玄白道人，神色黯然道：“我终究是忍不住。”
其话音之中，有叹息，有慨叹。
王释尘隐约有感，似乎看到了久远岁月之前，这道人游历人间，见多了苦难。
“九仙之下，众生如蚁！”
“一日如此，一年如此，一纪如此。”
“众生被仙神所奴，不过是神佛诸仙，蕴养灵气的肉人罢了。”
“他们，谈何生灵？”
灭寂佛尊，踏前两步。
随后，漠然而又平静道：
“如若永生如此，倒不如一世而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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