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微微皱眉，在她面前来回走了两趟。
“哥哥还会纳妃吧。”陈钰替哥哥高兴，却又同情那个女子，谁愿意与人共事一夫呢……
金甪卫，不敢惹！
他规规矩矩地冲陈钰行了个不怎么规矩的礼：“长公主。”
刘逸与程氏和离那阵儿，她唯一听到过的是襄王府的嫡长女。可宫女们提起她，都拿“老姑娘”三个字来代替，言语间颇为不屑。
英雄救美，青梅竹马……
陈钰报以感激的微笑，桂花糕太甜腻，她不怎么吃……
“能坐马车就不错了，天底下还有多少百姓吃不上饭……”
陈钰不由心生感慨，帝王身居高位，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女子实属不易，遇到了想保住更难。
周离幽幽道：“长公主去营州收回瑞王的兵权，那些刘氏宗亲岂肯罢休。苏公子还是不要泄露身份的好，太招摇容易惹来麻烦。”
陈钰沉吟良久，喃喃道：“世上再也找不到像我哥哥这样的好男儿了！”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该做的也都尽力去做……
见陈钰只顾发怔，他忍不住道：“我也不差！”
“小时候的事，你大概都忘了。”周离怅然道：“襄王丢掉兵权之后，襄王府的人跟着受排挤。太子妃在宫中宴请女眷时，襄王妃和她的女儿遭人冷眼，还有些骄纵成性的小姑娘趁大人不备欺负人。”
敬德皇帝与苏老夫人葬在一起，苏铭须跟着回去。
陈钰无语反驳，苏老夫人为他挣下那么大的家业，的确是他的福气。
“孟先生真善于揣摩人心！”话一出口，陈钰便知喊错了人。她惯于对从前的孟离调侃，现在是周离。
陈钰回过神，这才发现他还没走。
“你没付车钱？”
二十五六，的确是老姑娘！
“不会是襄王府的吧？”
“大荣国接连的内乱皆因先帝子嗣太多，太史令会以天象为证，拿出妥帖的说辞，力劝皇上效仿前朝孝宗，一帝一后也能保天下安稳。”
“陈睿藏身国恩寺期间，曾无意中见到她的祈福牌，一面写着一个‘睿’字，另一面写着一个‘安’字。之后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是他刚从南地返回京城，在魏星河的安排下到国恩寺做小沙弥。
不是清河郡主？
周离淡然一笑：“名字也是代号，你习惯怎么喊就怎么喊。”
“他也是以大局为重。”陈钰想起清河郡主，问道：“哥哥有没有提过立后的事？”
陈钰思索良久，京城的高门大户她并不熟悉。
周离点头道：“襄王府的嫡长女素有才名，据说容貌也不俗。刘逸之前原本求娶的是她，不巧的是她无端生病，生死难料，所以才换成与庶女议婚。曦王选侧妃时，她又沾染了花粉，起了满脸的红疙瘩，随后落选。”
为了让人看到他是当朝长公主的义兄，他连马车都没坐，就这么一路走着来的。
周离拿了一件斗篷，披在陈钰身上，一脸神秘地笑道：“是你听说过却没见过的人。”
苏铭猛然一惊，躲到巧兰身后道：“我不回去了。”
“皇上初登大宝，逃窜的反贼正愁找不到人撒气。”周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望着车夫道：“周龙功夫高强，会护着你们。到了定州让人去锦绣阁报信，到时让你坐公主的车驾衣锦还乡。”
苏铭哭丧着脸，委委屈屈地对陈钰道：“受你连累，我从营州背井离乡来到京城。原指望能跟着你荣归故里，谁知还要冒着丢掉小命的危险。”
祖母捡什么人不好，偏偏捡个惹祸的公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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