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醇厚,显然不是小乔美人平日里饮的果酒可比,不管是齐存还是大壮,都不会让她碰这么烈的酒。
乔沅终于被吵醒了,睁开泛着水光的眼睛委屈巴巴:“还不是因为你不喜欢花蜜!“
大壮漫不经心的眼神扫到画中人的脸上顿住,死死地盯着画中人:“这是谁?“
画风略显粗糙,画中人五官近乎失真,任谁也不能把这幅画和真人联系起来,像是普通人家贴在门上的门画。
大壮闭了闭眼,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夫人为何不用那瓶口脂?“
男人面色平静,刚落座,就闻到一股酒香。
也许不是他不能吃,而是那个“男人“不能吃。
乔沅这时候只想睡觉,埋在他怀里,任性地当没听到。
这酒果然烈得很,乔沅试探性地嚎了一小口,下一刻就被呛得咳嗽。
男人看了会儿乔沅的面色,蓦然笑了下:“烈酒伤身,不可多饮。”
大壮把她的脑袋挖出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执着地又问了一遍。
她咳得眼尾都红了,眼珠蒙上一层水雾,眼前的事物都像是盖上一层纱。
镇国公生前威猛之名传遍大霁,早前民间有可止小儿夜啼的说法。
后来皇帝觉得以生人作像不吉利,禁止了这种行为,把所有的画像都销毁了。
甚至有的人还把镇国公的画像挂在房里,据说这样可以辟邪。
大壮给她擦了擦眼泪,指腹沾上水迹:“若是不让你饮,你便会一直惦记着,吃过一次教训就好了。“
想睡觉的时候身边一直有人烦是什么样的体验。
乔沅窝在男人怀里,手指揪着他衣服,眼泪汪汪:“这酒一点也不好喝,太烈了些,不如你旧年酿的桂花酒。“
晚间,乔沅正用着晚膳,却见这几日都晚归的大壮今日突然提前回来了。
“桂花酒?”大壮却抓到了乔沅话语中过于突兀的事情,我与夫人不过相识几月,怕不是与镇国公酿的人桂花酒,我不过便是夫人心中的菀菀类卿。
火辣的味觉从舌尖一直烧到喉咙,乔沅眼睛都红了,大壮给她倒了一杯冷茶,还不解辣。
这词还是从夫人看的话本里学来的,那晚,夫人非得缠着让他念话本哄睡,往日鄙夷的人物,如今自己倒成这样的人了。
转身走回房间,当手准备推开门的时候,动作一顿,仿佛卸了力气的树桩,直直地站在门前,沉默了许久,转身整理了一下衣摆,便若无其事出门了。
这幅画还是那时候小厮偷偷仿的,撞上邪乎事的时候才拿出来拜一拜,平时不敢叫人知道,只压在箱底。
大壮眼前闪过之前夫人给他穿的男人的衣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红豆,夫人如何知道。
乔沅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五官深邃,她伸手摸了摸,指尖从高挺的鼻梁滑到紧抿的薄唇。
却不知道看着平平无奇,仿佛无害的东西,往往要让她吃大亏。
他的眼神一直没离开夫人,眼珠漆黑,像是隐匿在暗处寻常狩猎时机的凶兽。
大壮的心彻底凉了。
自己真的是菀菀类卿,多日来的猜想被一锤定音,一颗名为嫉妒的种子疯狂发芽。
他以为是夫人不喜欢,没想到是因为她亡夫不喜欢。</div class="contenta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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