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一眼,仿佛就会沉溺进去。

等头疾缓过来后,大壮眼前一阵发黑,整理好情绪后才推门而入,透过外室与内室之间的屏风,果然看到夫人懒散地半靠在软榻上。

她指尖翻着一本话本,乌发散开,迤逦落在榻榻间,像一副浓墨重彩的工笔画卷。

“上京近日不太平,二皇子被押在牢里,按他谨慎的性子,不可能没有作为,媳妇儿你再忍忍好不好?“

乔沅把话本翻得哗啦响,可以看出心思不在上面,几乎是在赌气:“我说我要皮影戏。“

那个男人不知廉耻地哄骗他的夫人:“当然。“

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寻常傍晚,唇齿交缠的水声仿佛被放大到无数倍。

乔沅嫌弃地推开他。

过了许久,大壮脱离了禁锢,大步往内室走去。

内室的小夫妻还在吵吵闹闹,男人凑到夫人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屋里一静。

大壮站在外室与内室中央,里面是娇纵的妻子,外面是慢慢走近的丈夫,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像个突兀的局外人。

额际一热,大壮终于回过神,黑漆漆的眼珠移到夫人雪白漂亮的脸蛋上,水葡萄似的眼眸像是盛着一汪春水。

既然是夫人让喝的,必有夫人几分道理。

里面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像散场的皮影戏一般。

沉稳的脚步声落在耳际,随即,那道黑影没有一丝停顿地穿过他的身躯,掀开帘子,走向软榻上的妻子。

最后一支皮影戏几月前就走了,这种演出是不固定的,走到哪里演到哪里。

乔沅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大壮在火盆里烧着什么东西。

而钉在原地的大壮,只能透过屏风看见内室纠缠的身影,如同乔沅嚷嚷着要看的皮影戏。

大壮自醒来后一直有头疾,他想些许是自己一直有的,自来到夫人府上,那次府医就诊后,夫人每日让他喝药,说是治头疾的。

他在心里无声祈求。

屏风后的身影密不可分,交颈相闻。

大壮眼眶猩红,他想冲进去,把夫人抢走,藏到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四肢却被不知名的原因困住,忍得额头的青筋几乎要暴起。

屋子里又静下来,却隐隐透着不寻常的暧昧。

藏匿在暗影中的怪物仿佛察觉到了人类的视线,眼神发绿,好像在等待时机,趁人不备扑上来吞噬血肉。

半晌,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从屏风后传来,像是审判他的刽子手。

大壮听到夫人犹犹豫豫地开口,语气羞恼,又带着点娇:“真的?你答应我的皮影戏……“

这个话题有些突然,大壮一怔:“什么?“

这样的环境,更衬得屋里的大壮唇色苍白,眼珠漆黑,他直勾勾地盯着跳动的火焰,画面莫名透着怪异。

外头天色已黑,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火焰的光亮。

大壮浑身力气都被抽干,眼珠转开,垂眸盯着地毯,面无血色。

他的夫人实实在在是个再标志不过的美人儿,纵是守寡

上京城里也不知有多少公子哥儿心心念念想把这朵名贵脆弱的娇花折入房中。

他若是没有这张脸的便利,恐怕一辈子也不能和高高在上的贵夫人攀上关系。

手下的温度冰冰凉凉,乔沅习惯男人大火炉似的体温,轻颦着眉。</div class="contenta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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