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当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那柳氏在偷偷拿账房的钱接济娘家。
被百糖斋陈杨军设计抓住后,在铺子上对峙。
陈老板借机说出了他知晓她偷人一事,按照律法奸夫淫妇当浸猪笼。
脑子发昏的柳氏一怒之下,拿裁糖刀出其不意将其捅死。
陈杨军并未当场死亡,还想反抗,被悍妇捂嘴窒息。
仵作只认定了刀伤为致命伤。
而李磐只是柳氏请来处理一切后续的,便有了栽赃一事。
柳氏见大势已去。
也没再狡辩,哭诉道:“我和夫君辛辛苦苦从摆地摊一同做起,启动资金都还是我嫁妆攒出来的,我和她一同起早贪黑,做到如今规模。
“他发迹了过后,再也不念我们夫妻之情,日夜往那妓女身上厮混。”
她红着眼,掩面哭泣,“那会儿吃苦的时候,他抱着我说,只会爱我一个,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拗不过,格外开恩,允许他找一房小妾,哪知他没玩多久,就玩腻了。”
她声音“呜咽”,缓缓的与众人述说着这十多年的不易和苦闷。
诉说着他们是如何一步一步打拼过来的。
“他生意做大了就不要我了,我尝试理解他,知道他应酬忙,可我也没闲着啊,我上个月才通过熟人,给他介绍了一单卖红糖的大单。
“都够他平时赚半年了,他一点都不懂感恩,一点都不念我的好,一点都不念旧情。”
冯渊一直没有抬手打断她的说话,便是怕有遗漏掉的信息。
毕竟在伏法之前,也是要让这些犯人发泄一下的,不管其想法对错。
柳氏说的四个字,突然引起了冯渊的警觉。
他开口反问道:“红糖大单?多大的单?”
柳氏擦泪,“十多石。”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提起红糖,冯渊马上想到了龚家灭门案。
不过这个案子是九月的,其上个月,也就是八月。
可龚家是在六月死的。
时间完全对不上。
不过谁家一次性买这么多红糖来做什么?
他感觉此时透露着诡异。
冯渊转头对着百糖斋掌柜说道:“等会儿我让吏员跟着你一起去,把你家的账本和购买记录,都给我拿到衙门来,不得隐瞒。”
掌柜拱手。
此事自然由吏员去办。
交代完此事,冯渊立身站在院中。
推官有初审和判案定罪的权利,而死刑以上的发给省级应天府与朝廷复核。
除非冤假错案,一般上级不会改判。
意味着只要案件没错,推官初审,几乎就是终审了。
只是行刑时间,要走流程而已。
这也是大景所有府衙,推官只配置一人的原因之一。
除特殊案件或有人打招呼的案件外。
普通案件,罪犯一般在秋后问斩。
冯渊拿出小册子展开。
他开口说道:“本官现在宣判。”
所有人精神一震。
除了比他品级更大的王子居,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外。
其余所有人纷纷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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