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的失态。
自然看在了善于察言观色的沙经历眼中。
他端起装茶的执壶,给对方掺茶。
一边掺茶一边开口说道:“冯大人,可是对这小曲儿感兴趣?”
冯渊问道:“这曲子...”
沙经历有心炫耀,“冯大人,你没经常出来玩可能不知道,现在这首词曲在扬州传唱度特别高。”
“噢?意思是很火爆?”
沙经历点点头,“这词曲突然在扬州横空出世,最先由哪个酒楼弹奏的,已不可考证。
“不过大小船坊以及那有抚琴需要的酒楼,都专门请琴师来演奏这词曲。”
庄知事适时说道:“前两天我去教坊司所属的春满园喝茶听曲儿,有个好像贩盐的梁家公子,点了花魁诗诗,指定要她弹唱这首词曲,光开口费就赏了五百两。”
在大景青楼是合法的存在,教坊司更是个中翘楚。
一般是犯罪伏法的官员,其家里女眷充到教坊司,作为官妓的一种。
官妓与民妓不同,至少表面上官员可以娶其为妾。
不过很多官员怕牵连往事。
大多都是玩玩,几乎不会有官员赎教坊司的女人。
冯渊惊讶,“这么赚钱?单点首歌而已。”
庄知事说道:“一点都没夸张,富家公子哥的世界我也不了解,不过真就听了首曲儿。
“结果花了五百两,连那诗诗姑娘的手都没牵到,他叫人带话想一亲芳泽,诗诗直接拒绝了。
“钱白花了不说,还被羞辱了一顿,气的那姓梁的脸都绿了,五百两的曲儿,听的我都心疼。
“哈哈哈,最后整个教坊司的人都在说他人傻钱多。”
沙经历摆摆手,“你我这等俸禄如此低微的浊官,就别想花魁那些事了,隔几个月能在这扬州数一数二的望香楼吃一顿,都比很多人强了。”
说着他自嘲一笑,“更何况,那当红的花魁诗诗姑娘初夜,现在都抬到了一万两白银了。”
一万两?
这价格听的冯渊忍不住啧啧。
这些搞盐的富商,还真是钱多的没处花,这价格哄抬的。
说到此处,沙经历表情更是夸张,“冯大人你还别不信。”
他挥着两只手比划道:“就算这么高的价格,想给她赎身的盐商富贾,都从衙门排到城门口了。”
听他如此说。
庄知事叹了口气,“一万两,我做一辈子浊官,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冯渊偏头,疑惑问道:“花魁的初夜都能拿来卖的?”
庄知事打趣道:“冯大人,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
“况且双方你情我愿,也不是单纯给了钱别人花魁就要理你的,还要看她个人意愿。”
冯渊知道这些教坊司的花魁,以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大小姐。
导致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商贾趋之若鹜,毕竟这会让他们极具成就感。
他开口问道:“这么高的价格,衙门也不管管?”
沙经历轻声说道:“冯大人,物以稀为贵,咱们大景做这事又不犯法。
“况且这教坊司里,都是些罪臣家的女眷,这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种应有的惩罚。”
冯渊想了想,也没反驳,每个体系都有自己的规矩。
这些前身是官员家的小姐,她们家室清白,拿来卖初夜自然贵的离谱。
这种卖身钱,花魁又与教坊司,一九开。
作为当地教坊司赚外快的一种方法。
一成,都是教坊司额外开恩。
真把她们强暴了,都是些罪臣之女,也没人会在乎。
不过有时候罪臣之间也是盘根错节,总有在位的朋友兔死狐悲,帮忙打招呼。
人肯定是不敢捞出去,不过也不要做的太过分。
这也就形成了比较人性化的一九开。
这大景没人权的年代,有时候命很值钱,但又不怎么值钱。
冯渊收回发散的思绪,抬起茶杯喝了口茶。
楼下抚琴的女子琴技可以。
不过唱的没苏小小好听。
唱完一遍,又有人买她唱第二遍,循环往复。
此间的菜已经上齐。
他也没管两个下属的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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