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孙绍祖抬头看向远处天边刚刚升起的旭日,周身的云彩红透了半边天,良久,吐了一口浊气,心里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
秦瑁听了这话,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面上故作平静,撇嘴一笑,哼道:
“你倒是个消息灵通之人,可是看中了亲兵百户之位?”
“只是,你有所不知,就算本将调去了辽东,这亲兵百户何等重要?王大帅必定亲自掌眼。”
“我劝你父子一句,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若是操作不当,没了世袭官职是小,丢了小命可就不值当了。”
秦瑁抬手一指在校场角选拔的亲兵营,接着说道:
“呶,你也看到了,亲兵的训练和管理是很严苛的,稍不注意就会丢了小命!”
秦瑁朝着暴晒在辕门旗杆上的石磙一伙指了指,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绍祖瞅了眼旗杆上被曝晒得奄奄一息的石磙,心里发寒,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对着秦瑁离去的背影啐了口唾沫,阴阳怪气地哼道:
“什么叽霸玩意,以为有王子腾罩着,自己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我呸,看门狗而已!”
“到时去了辽东,小王八蛋,老子看你怎么死!”
甩开孙绍祖后,秦瑁一边平复心情,一边往马厩而去。
班师回京的路上,他不是跟着大队行军,就是在训练,外界的消息,一点也不清楚。
陡然从孙绍祖口中听到这些,秦瑁心底说不出是苦涩,还是兴奋。
若说是兴奋,不过是等上年许,他有可能高升离开神京,这个不得自由的鬼地方。
若说是苦涩,皆因他是被贾家和王子腾推出当替死鬼,抛去无人烟的辽东,这种被人当棋子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糟糕了。
想那辽东偏远之地,山高水长,路途遥远,天寒地冻,外族环饲,秦瑁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
想到这里,秦瑁摇头一笑,信马由缰往神京城而去。
在城西一户张灯结彩的三进小院附近,他遇到一个叫卖糖葫芦的小老头。
望着那一串串通红的糖葫芦,秦瑁只觉头痛欲裂,无数原主的记忆瞬间冲入他的脑袋。
秦瑁手脚不受控制,好似被另一个灵魂侵占了身子,下意识地掏钱卖了一串糖葫芦,滚鞍下马,步履蹒跚,犹如醉汉一般。
忽地,被人从后边猛推了一把,“臭道士,以为穿了一身军官服,小爷就不认识你了?”
“你个癞蛤蟆,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我姐姐今天出嫁?”
“哼!”
“你想抢亲?”
“踢死你个混蛋……”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里配得上小爷家的天仙姐姐?”
看着秦瑁摔了个狗吃屎,那童子扭曲的小脸上满是大仇得报后的痛快,哼道:
“你也有今日?”
“嗯?”
“冰糖葫芦?”
“快给我!”
秦瑁被推倒在地仍死死护着那串糖葫芦,昏死过去的那一瞬,终于看清了使坏之人。
“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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