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当家便是前去南齐行商，等到年关前这才回来。
方远心中思索着，点了点头：“好。”
说完，便动身前往北街帮堂口。
……
如今的北街帮堂口已然焕然一新。
整个堂口翻新重做，朱红的大门两侧摆着两头石狮子，看着十分贵气。
方远走进堂口，来到内院。
此时，高川老曹两人，和一个身材颇为矮小的中年汉子交谈。
想来，此人就是二当家陈应了。
高川见到方远，随即向着身边的中年汉子介绍了一番，让两人认识。
而后，招呼手下厨子，摆了一桌宴席，为陈应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
高川询问道：“老陈，你这数月时间在南齐，有什么发现没有？”
陈应思索了一些，说道：
“其他倒是没有，但那南齐好像在重新整顿边疆，几月时间，那边关城防焕然一新……”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略微有些迟疑的说道：
“我感觉，这南齐有可能要重启战事，对大燕动手。”
“天南城地处边疆，咱们这些人也有可能受到波及。”
这话说出来，众人的酒也都醒了几分。
齐国和燕国已经十几年没有战事了，
若是战争再开，他们这些天南城的帮派，估计也讨不了好。
在战事严峻时，甚至有可能被云州军抓去当壮丁……
陈应见气氛严肃，赶紧开口道：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情况未必如此。”
此番话说出来，气氛又逐渐缓和下来。
觥筹交错间，直到深夜。
桌上杯盘狼藉，方远也选择先行离去。
……
方远离开后。
陈应略微迟疑，向着高川开口说道：
“帮主，我今日回来，虽说见这帮里焕然一新，但却发现这帮里的帮众，大多似乎都十分敬仰这方远。”
“况且此人半年时间就踏入炼筋小成，如果是往后只怕是……”
陈应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照眼下这情形，再这么下去，北街帮姓高还是姓方都很难说了。
高川听完微微一愣，无奈摆了摆手：
“你当让人家看得上我这北街帮么？”
“半年时间踏入炼筋小成，你觉得，他会甘愿留在这个天南城中养老一辈子不成？”
“再过一月，他便要前往云州参加武举了。”
“老子就算想把这北街帮交他手上，他估计都不愿意接。”
陈应微微一愣：“这……”
高川无奈叹息了一声：
“咱天南城这小水池子，是困不住龙蛇的。”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多想只会徒增烦忧，安心修行吧。”
……
时间匆匆而逝。
转眼便到了过年。
整个天南城中已经逐渐平静。
家家户户忙着过年的事宜。
门前贴对联，门外放鞭炮，房顶上大雪纷飞。
倒是和方远前世，颇有些相似。
天南虽是大燕最南边，
但似乎整个燕国，都在这方世界的极北之处。
故而就算是在天南，每年到了冬天，天气也是极为严寒，几乎都会下雪。
……
方远站在院落房顶，望着天边飘雪的情形。
心中有些感慨。
如今来到这方世界，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
有了些许自保的实力，算是可以在这方世界中存活下来了。
下一步，
就是要活的更好，爬得更高，实力更强……
房屋底下。
杜安朝着方远喊了一声：“方哥，来吃年夜饭了。”
方远随即点头道：“好，来了。”
……
一餐年夜饭吃得极为丰盛，帮里的厨子也知道方远胃口极大。
因此对方远特别照顾，所安排的食物，都是十人份的。
除此之外，天水楼还送来了一份贺礼，是一株人参。
虽然比不上龙血参价值高昂，但也值个数千两银子。
第二日，方远便登门拜访，在天水楼中吃了一餐午饭，再次享用了一番这天水楼的美食。
年关过去数日之后。
前往云州州城的商队便要启程。
在与众人道别之后，
方远便来到城门关外，见到了这次领着自己一同前去云州州城的人。
正是那玄衣卫校尉，林霄。
林霄笑着说道：
“方兄，眼下我刚好前往云州，正好顺路，便从景掌柜那领了这份差事，与你一同前去，顺带领你去看看云州的情况。”
方远点了点头：“多谢林兄了。”
随后，两人一同坐上这商队的车马，前往云州。
天南与云州州城距离不远，乘坐车马约莫要一周的时间。
马车上。
。方远望着野外即将融化的大雪。
那即将融化开的雪水中，似乎掩埋这尸体残骸。
显然是些在野外死去的流民。
城内和城外几乎是两种景象，这番世道的主旋律，依旧是灾难与饥饿。
方远转过头，看向面前坐着的林霄，说道：
“林兄，不知这云州近况如何，我此次前往，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吗？”
林霄略微思索，开口说道：
“云州毕竟是州城，比天南城大了十倍不止，城中一共有八十二坊。”
“东城居住着州城的达官贵人、门阀世家，其余地方除了比天南城繁华些许，倒也大差不差。”
“不过，云州相对于天南来说，其中势力极为复杂。”
说到这里，林霄微微一顿，似乎在捋顺思路。
“城中有数个帮派争夺利益，还有各个门阀世家的打手控制产业，甚至还有刺杀组织和悬赏的通缉犯在城中藏匿，时常死人……”
方远微微一愣。
“这么乱？”
林霄无奈苦笑了一声，说道：
“是的，州城太大，想藏人太好藏了。”
“再加上今年大旱，云州官府为了赈灾，本就有些左右不支，更是无暇管理这城中乱象。”
“当然，你只是去城中参加武举，想来也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无需太过担忧。”
方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数日之后。
商队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这云州州城。
方远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巨大城池。
数十丈高的漆黑城墙，巍峨壮观。
巨大朱红的城门，能够并排几十辆马车前行。
往来商队频繁，行人摩肩擦踵，络绎不绝，一副热闹景象。
这云州州城，至少从表面上来说，一片繁华景象远远超过了天南。
方远收回视线，
跟随着商队，踏入这天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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