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棉忽然反应过来,紧紧盯着低下头讷讷无言的木婉清。
“没有,我……我只是想知道自己亲生的爹和娘是谁。师傅当年收养我的时候,他二人是否有留下些遗言。”
秦红棉一发火,木婉清显然害怕起来。
“混账!”只听啪地一记响亮耳光,黑衣蒙面的窈窕女郎捂住红肿左脸,满眼不置信地看着凤目含煞的中年美妇。
“婉儿,我含辛茹苦地将你拉扯到这么大,你竟然敢怀疑自己的师傅。当真是忤逆不孝。”
秦红棉愤怒地甩了面前女郎一个巴掌。
她当然有生气的资格,毕竟秦红棉自己清楚。
木婉清名义上是她的弟子,实际上却是她的女儿。
这些年来,自己虽然对她要求严格,可心里一直是疼爱有加的。
不论是独门袖箭的暗器功夫还是修罗刀法,秦红棉都倾囊相授。
可她此刻竟然隐隐怀疑起自己的身世来,简直令人心寒。
但这番动作落在木婉清眼里,脑海里只不断回想起锦衣公子从容不迫的话语。
“我敢担保,你只要去问你师傅这些问题。她要么言语不详,要么会直接发怒,呵斥于你。”
这么些年来,被秦红棉教导,对世俗人情如同白纸一张,即便是杀人也能如杀野兽般面不改色的木婉清,第一次掉下泪来。
那泪滴如同串了线的珍珠,没一会儿就浸湿了她的衣襟。
木婉清却未曾察觉,她只感觉到委屈。
她没有想到,一问到有关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情,师傅的反应竟然和那人的预料一般无差。
自己明明很不愿意相信他的话,可为什么,事情真如他所料的那般发生了。
“婉儿,你……”
秦红棉看见女儿落泪,自己也有些慌了。
自木婉清长大懂事以来,她就从未见过对方掉泪的模样。
一如她所教给木婉清的,野兽要吃你,你便杀它。人若要害你,便也如野兽般杀掉他。何需像弱者那般流泪。
“够了!”
木婉清发泄似地大喊一声,推开秦红棉伸在半空不知所措的手。
“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师傅。”
木婉清很快用手擦着泪小跑出去,牵着那匹名为黑玫瑰的骏马飞速在官道上驰骋。
“婉儿,婉儿!”
秦红棉显然没料到木婉清的反应如此激烈,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夜色下。
可就在她欲从客栈马厩里牵出一匹快马追上对方时,就见到一紫袍中年人从木婉清离开时相反的官道上拍马而来。
中年人的相貌颇具王者威严,由于常年修武的原因,目光炯炯有神,很快便将视线汇聚在这位腰佩双刀的中年美妇身上。
“红棉,竟然真的是你。”
那紫袍人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顿时眼含热泪地站在秦红棉身前,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抓住她的手道。
“巴司空告诉我,在此处偶遇幽谷客。红衽黑衣,腰配双刀。我便猜到是你,特地快马加鞭地赶来。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好不好,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秦红棉冷冷避开他伸来的手,道:“段正淳,十八年前我就问过你同样的问题。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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