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
朱高炽半眯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跪伏在地上的两人看了好一会的时间,终归是没有再与之这个问题上,揪着两人的小辫子不放,于心中也理解两人的难处,明白两人的苦衷,。
也知晓两人此举,看似乃是隐瞒于他,但从某个角度来看的话,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变相的保护。
当然此事真正要论,也非乃是两人之错,或者两人真罪不可恕。
毕竟朝堂上牵扯到这么多的人,有那么多人禁不住利益的诱惑,选择了身陷其中,但是眼前的夏元吉和金忠两人,却是能够于此间自始至终保持住本心,能够没有被心中的贪欲给操纵和掌控,已然算是难能可贵了。
想着,想着,朱高炽收回了直勾勾盯着两人的目光,冲着两人摆了摆手示意,道:
“行了。”
“尔等都起来吧!”
“孤知晓,也明白,此事非尔等之罪过。”
“但是.”
说到这里,他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神情闪过一抹决绝之意,继续出言道:
“此事.”
“既然以往,尔等都乃是局外人,从来不曾参与过其中。”
“那么就当下发生的事情上,孤亦是希望尔等能够如同以往一般,老老实实、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局外人,此件事情诸卿就还是都不要管了吧!”
“不管老二如何做,不管朝堂如何变迁和变化。”
“诸卿做好自身的本职工作,做好自己应当做的事情就好,别的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最好能够称病闭门谢客,好生的休息休息一下。”
“剩下的事情,剩下的这一场戏。”
“就不需要尔等为之操心了,让老二这家伙去搞、让他去折腾吧!”
此言落罢。
夏元吉和金忠两人神情不由得停顿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看向坐在正前方的朱高炽,不免有些愣神和不知所措,同时亦觉得无比的心惊和心悸。
什么情况?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子爷这是,让他们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让他们直接称病、闭门谢客?
感情他们说了半天,为之分析了半天,此件事情里面存在,或者可能发生的弊端,结果别人这是半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压根就没有丝毫的答理他们的意思。
心悸和心惊的同时,也让两人为之不免有些发懵。
对于太子爷,在面对这般利弊的情况下,能够做出这等决定,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乃是确确实实的超出了眼前两人的预料,让两人不免有些难以置信。
这还是他们所了解、所知晓的那个谨慎无比的太子爷吗?
面对这么大的危机,居然能够不把其给当一回事,压根就分毫都不在意这个事情。
还美其名曰,让汉王朱高煦,自己去唱这一出戏,让汉王朱高煦、自行去折腾。
话是这般说.
但是从这个言语和态度,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谁能够听不出来,或者说谁能够不知道,其实此言,又何尝不是其展露和表达其自身的态度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问题是.
究竟是这里面,有什么他们所不知晓的事情,居然能够让太子爷,在知晓此间风险的情况,还能够这般的淡然,究竟是什么给他的底气?
想着,想着,短暂的愣神之后,金忠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抬起头,扭头看了过去,带着些许的好奇、也带着些许的试探,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太子殿下.”
“这这这,这会不会太过于冒险了。”
“此事的风险和利弊,稍有不慎则就是万劫不复,就是一场席卷天下的浩劫啊!”
“殿下务必要三思啊!”
“倘若此事太子殿下不愿意出手,真的放任汉王肆无忌惮的行事,为了大明天下、为了黎民百姓,老臣也就只能够捷越了,必定当即梳理奏章,快马加鞭送于陛下,请陛下定夺,回京主持公道。”
这话说的。
已然隐隐带着些许的威胁。
以此,也可以感受到,来自金忠等人心中的紧张和担忧,分毫做不得假。
闻之此言,朱高炽双眸微眯,冷冷的瞥了其一眼,神情于此刻变的极为郑重了起来,言语也于当下突然拔高,怒声大喝道:
“混账东西。”
“尔等这是在威胁孤吗?”
“恳请陛下回京主持公道,让陛下免去汉王的监国之权。”
“好好好很好啊!”
“你们一个个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但是于尔等来说,真以为事情有那么简单,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就尔等一行人,是聪明人吗?”
“还上奏陛下”
“先不说尔等用什么理由,纵使有理由,又如何?”
“说的好听,让陛下主持大局,但又何尝不是将这等头疼的问题抛给陛下,故意给陛下难看,此乃肱骨之臣应有之行为和风范吗?”
“并且朝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尔等真以为咱们大明的锦衣卫是吃干饭?”
“真以为陛下离京,就真的对于朝廷和朝堂,失去了应有的掌控能力,真以为这些个事情,今日摆到明面上来的事情,能够瞒过陛下的眼线吗?”
“或者说”
“既然尔等都知道,此件事情风险之大,老二平日确实是一个混不吝色的性格,但是尔等真以为他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人,面对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他真的胆子能够有如此的大,真的敢不知会和呈报给陛下吗?”
“倘若这些个事情,老二早就已经呈报于陛下,并且老二屁股底下的监国位置没有分毫的变化,事情也直接被老二给挑到了明处,揭露了所有人的腌脏之事。”
“此间的发展,尔等可知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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