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珍在屋里做家务,见到这阵玉菡还没有回屋,她着急起来。去向忠会屋里喊成光。
她来到了向忠会屋里,把玉菡没有回来的事告诉了他们,成光先让贵珍回去,他去到寨上找玉菡。周送拥没有做声,跟在了成光后面。
周成光到队长发武屋里,发武告诉他们,玉菡没有从他屋旁边经过。发武不放心,与成光他们一起离开了。他们去了几个学生屋里,才知道玉菡去了纳茂垴,给周发祥的儿子银生去辅导作业。他们准备枞树油枝,去路上接玉菡。
走过寨子,周成光三人遇到宋德辉串门回去。他们搭上话,宋德辉知道他们去纳茂垴,和他们同去。
纳茂垴是从周家寨搬出去的一个小寨;距离周家寨有三四里路,有五六户人家。和周家寨隔一个山沟。看着对面的寨子,但是要上一个长坡,下一个长坡。从这面喊一声,纳茂垴那里会有人答应。
周玉菡在周发祥屋里,给他屋小儿银生讲解完作业,没有离开,坐在桌边,她对旁边的妇人说:
“向五姐,你屋银 生,在班上最老实,不敢主动站起来回答问题。性格比较内向,字,写错的时候多,你屋,我可能要多来几回。”
向五姐,二十多岁;扎一对长辫子,圆脸,在纳鞋底。她说:
“我和发祥都是一字不识的文盲,银生读书,周老师,要辛苦你了。等下,我送你回大寨。”周玉菡笑了笑,忽然说道:
“五姐,你这手指粗壮的,我不敢相信这是女人的手。”
“我父母离开我们早,我是姐姐,很早就做了工夫。天生也长成了这样,粗个粗个的,骇着人了噢。”玉菡嘿嘿地笑道:
“有你这样一双手,一年四季不怕工,粗脚粗手的是本钱。”
玉菡告诉向五姐,教孩子如何大胆地和人说话,在桌子边示范着。玉菡把自己当成学生,和银生变换着老师和学生的位置。银生脸上有了笑容。说话主动起来。见儿子有说有笑,五姐也当起了学生。听银生回答问题。
对面的喊声传来他们这里。这时,周发祥听到喊声,串门回了屋里,向五姐说:
“大寨的人来接周老师了,”
“我到发金屋,听到对面有人喊,我才回来的,我送周老师回大寨。”
“是我哥在喊。不要送,我一人回寨。”
周玉菡说着走出,她见到五姐跟着吹熄了桌上的煤油灯,他们站在门外,玉菡说:
“银生,大声朝对面喊,说我出门了。”
周银生站在坪场边,朝对面喊去,对面的人和他在搭话。周发祥已经点燃了枞树油枝,银生站在坪场上,看着父母去送老师。
坡下的一半,周成光他们和玉菡碰上。周发祥和向五姐站在一起,他们招呼一声,两口子看着他们离开。周发武照着亮,玉菡走在他们中间,看着空旷寂静的山里,人还在这里走着,夜间,飞禽走兽一阵接一阵的怪叫,恰似他们在听着夜曲。她清楚山鸟在周围活跃、观望,却风趣地说:
“不要来接我,鬼不会打我的。”发武说:
“周老师,鬼怕我,它不敢骇你的。”
“什么鬼?玉菡,鬼不怕发武,鬼怕你。”德辉说。
他们的话被周发祥听到,他说:
“支书,你说得对。这黑夜的,周老师敢来纳茂垴给我银生讲作业,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就怕莫出什么活鬼。现在,搞运动;搞斗争,都在搞什么些名堂?锅里没有煮的,身上没个穿相,人都要吃鬼了,鬼躲人都躲不及。”
“发祥,莫乱讲。”
周发武站在那里提醒他。但发祥不理会他,犟道:
“发武,我文盲不懂什么,我婆娘五姐是贫农,我是雇农,我怕什么?饭都吃不饱,还斗来斗去。”向五姐很快劝道:
“支书,队长,你们莫听他的。发祥见运动了,这几天在发运动的气,是穷怕了,有些牢骚。牛脾气来了,要人作的。”
他们和发祥两口子说着道别的话,也结束了发武和支书的这阵尴尬。玉菡他们边说边慢慢地往下走着。他们到了对面,看见发祥他俩站的地方还亮着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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