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了除夕,望月阁在叶止的装扮下愈发有年的气息,忽视他从哈比口中抢回来的灯笼,又被化为原形的玄色当球踢远了,闹作一团。
阳光正好的花树下,桌案后立着两人。
“笔锋遒劲有力,气韵生动。”荼溟拿起沐昭写的对联毫不吝啬地夸赞。
拦住从他身边跑过的叶止,一脸骄傲地邀他欣赏。
“……”原谅他没那艺术天分,欣赏不来,拉过昙折,让他品鉴。
“哥哥也来写一副?”沐昭虽是询问,但手中饱蘸墨汁的笔已经朝他递了过去,温柔地笑看他。
“写什么好呢?”荼溟欣然接过,思索片刻,在墨水滴落前,落笔写下——三千珠履光蓬户,一对青年结凤俦。
横批——和乐鱼水。
红纸黑字,一气呵成,字迹行云流水的狂放不羁,抓人眼球。
“如何?”荼溟放下笔,抬眸看向沐昭,求夸奖。
迎着他亮晶晶的目光,沐昭在他翘起的嘴唇上印下一吻,道:“我们回房把它贴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迫不及待。
“……”你们这是正经的回房吗?叶止在一旁看着两人的背影,默默翻白眼。
什么和乐鱼水,你们只想鱼水之欢!叶止表示他已经看透。
而昙折眸中闪过艳羡,良久才收回目光,不畏世俗,经由时间沉淀,满心满眼只有彼此的爱恋,他们是幸运且幸福的。
他人生第一次感受过年便是同那人一起,清池台的时光,是他执念千年不散的因。
爱而不得的遗憾,是果。
眼角余光瞥见叶止拿起笔的动作,纷乱的思绪消散,向他看去。
只听叶止小声嘟囔:“写对联,谁不会啊,两个显眼包。”挠了挠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
落笔龙飞凤舞,随心所欲,昙折勉强辨认出他写的是——年年顺意财运到,日日亨通好运来,横批——一夜暴富。
“真不错!”叶止吹着未干的墨迹,自我夸赞,认清现实的他决心摆烂了,修炼哪有暴富来的开心,他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那开挂的两人。
不过,他这个暴富的梦想似乎更加的遥远。
但——“北境灭国时,藏起了一些金银珠宝。”以待复国,昙折将后面四个字咽下,看着两眼放光,一脸兴奋的叶止。
“钱财对我已无用,你若想要,便送与你。”
“要要要!”叶止瞪大了眸子,怕他反悔地忙一口应下,被这天降之财砸的如踩云端,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地,激动地围着桌子转了几圈。
见他这副小财迷的模样,昙折眉眼间也带了笑意,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时隔太远,需要我们去寻找。”
闻言,叶止也冷静下来,昙折的手收得及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嗯,不着急。”叶止点了点头,“我们等过完年了再去找,嘿嘿,发财了发财了!”有了钱他不知道该怎么花。
风卷起落花,乱了他们的发丝,吹得桌案上的红纸“哗哗”作响。
“你想家吗?”风过,万籁俱寂中昙折问。
“……”叶止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神色恢复如常,淡淡道:“不想。”
他的那个家早已支离破碎,对已经各自另组成家庭的他们而言,自己只是个累赘,那句——亲戚家的小孩儿借住几天,碾碎他对家的渴望,再生不出期许。
“昙折,我们去准备年夜饭吧!”叶止转移话题,不打算互相伤害地问他:千年时光,你孤独吗?
“好。”
……
“你们这是准备拆了厨房,还是做饭想要毒死谁?”荼溟扫过那盘子中不知何物的东西和一地狼藉,视线最终落在哈比烧焦的尾巴上,眼角抽了抽。
沐昭在一旁看得神情微妙,转移视线,他养夜止时进厨房的既视感。
后来长大一些,便把他丢到了膳堂去吃饭。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脸上沾着烟灰的叶止小声反驳,这古人的灶台火候也太难掌控了,一不小心就焦了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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