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差一部分追去人界,一部分镇守冥界,一部分寻找冥主。”而她算是闲下来的那个。
这寄箬是丢下整个冥界跑路了?那找到的几率渺茫,荼溟和沐昭互换了个眼神,先静观其变,看是安把他们带去哪里。
曾肃穆庄严的冥府,现在就像个热闹的集市,冥差进进出出,并伴随着叫嚷。
避开忙碌的冥差,是安推开一扇门,将两人请进屋,道:“吾将人带来了,没别的事,吾回去歇息了。”说罢便要离开。
“站住。”桌案之后的男人不怒自威,闪现拦住是安。
进了屋后的荼溟,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在了那面色苍白的青年身上,脚迈出几步后,便定在原地,竟一时不敢上前。
“你没事吧?”
“别来无恙。”
两人同时开口,一愣,四目相对,随后便笑了起来,只是眸中有隐隐水光闪过。
扯动伤口的尔遇止住笑,看着如今的荼溟和沐昭,模糊了视线,一时也是感慨良多。
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
从望月阁离开的雅洛,失魂落魄的找到他要喝酒,然后,梨花带雨地向他讲述两人的事,连说带比划,拉都拉不住。
酒醒后,雅洛觉得丢人失态,不知道跑哪去了,也幸好,她没有留在镇魂门,神情一瞬的黯淡。
再见的激动、喜悦散去后,尔遇其实有点不知怎么面对荼溟,觉得陌生,又觉得这才是他,心中残留着难以言说的愧疚。
无论如何,他确实背叛了荼溟。
而荼溟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目光扫过他衣衫半褪,缠着纱布的胸膛,悄悄握紧了拳头。
“都过去了。”沐昭将两人之间的别扭尽收眼底,沉声道,把他紧握的手一点点展开,捏了捏他的手心,“错不怪你,问心无愧地向前看。”
“那,我要是问心有愧呢?”荼溟情绪低落,眼巴巴地看着沐昭。
沐昭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一本正经道:“少问。从今以后,对我无愧就行。”
“……”尔遇似乎理解了雅洛咬牙切齿提起两人时,那又爱又恨、变幻莫测的表情是为何了。
但,他们本该如此,年少时,他便见过了。
“咳咳!”一旁惨遭无视的男人,先被是安一句:“汝指望吾一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女子做些什么?”堵回来,放任她离开后,便感受到逐渐变得暧昧的氛围,忙重重地咳嗽两声,吸引关注。
“你们叙完旧了?”
“那我们来聊现下的处境。”男人是冥府的判官,名——广尘,生的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却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先说你们冥界。”荼溟一马当先夺过话语权,“别拿冥界无主糊弄我们,这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事。”
偌大的冥界,不可能说只靠寄箬维系,那他一离开,冥界就直接走向灭亡了,虽然,现在看起来确实如此,眸中一闪而逝的晦涩。
“说吧,你们的阴谋,把你知道的都老实交代出来!”气势十足,目光如炬地看向广尘,笑得玩味。
“叩叩”气定神闲的沐昭,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无形中增加压迫感。
“……”广尘似乎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面色阴沉不定,向来只有他审判别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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