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但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心中笃定他会过来。

“……”昙折抿了抿唇,双方僵持不下中妥协,一步一步走入火光中,在映照出半个身形后停下脚步。

“你要离那么远跟我说话吗?我没力气了。”叶止语气瞬间虚弱下去,有气无力道:“过来,我面前。”

“……”昙折犹豫了一下,最后离他半步之遥。

“我脖子疼,麻烦你跟我同等高度,坐下。”压下心中的小火苗,叶止皮笑肉不笑地说,从前怎么没有发现昙折这么拧巴。

一声几不可闻地叹息,昙折无奈地在他面前盘腿坐下,并未出现同等高度,他不得不弯下腰,低头。

“……”叶止磨了磨后槽牙,安慰自己他还在长个,问题不大。

然后,他便盯着昙折的脸看了起来,这还是叶止第一次见到他的真面目,在嗜血之域中看到的不算,五官俊朗,轮廓分明,毋庸置疑的英俊容颜,和他一直寄居的木偶有着几分的相似。

木偶?叶止一愣。

他曾听师尊提起过,是那个人曾亲手雕刻的木偶,也就是说,他记得昙折,却又故意雕刻的些许相似,是为什么?

他不觉得是巧合,叶止只觉得喉咙发堵,想说话,一时又不知说什么。

告诉他,那人心里有他,将昙折亲手送到对立面,还是说昙折早就发现了,想到这竟一时觉得呼吸不畅。

而昙折在叶止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时,就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没有察觉叶止的异常,他一时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心脏不会跳动。

面前这人,这张脸,毕竟是他执念了千年的容颜,哪怕现在知道一切都是错误的,但他做不到心如止水。

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收敛心神的昙折觉得奇怪,向叶止看去,目光一紧,关切道:“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别和我说话。”叶止声音闷闷地,别开脸,藏进黑暗中。

“……”昙折真是没脾气了,但叶止面无血色、神情落寞的样子一直浮现在眼前,试探性地问:“是伤口疼?”

这小心翼翼的语气让叶止差点落泪,紧咬下唇,克制自己的情绪,低头抵在屈起的膝盖上,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

可以说,昙折是自他爷爷奶奶去世后,第一个真正关心他、照顾他、包容他,事事以他为先的…鬼,而他也清楚的知道这并不属于他。

他就像是一个小偷,暂时偷来那属于别人的爱,他时刻告诫着自己,要清醒,不要沉沦,他是清醒的。

叶止抽了抽鼻子,将情绪消化,一抬头,撞入一双黑曜石般的眸中。

两人的距离很近,叶止的心跳突然就乱了,一抬手就要推开昙折,奈何纹丝不动,当即恼羞成怒道:“卧槽,你离这么近是要吓死我啊!”

“你哭了。”不是疑问,昙折看得见他红了的眼睛和濡湿的睫毛,还有下唇上清晰的齿印,几欲破皮出血,目光暗了暗。

“我才没有,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叶止一口否认了一半?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他真想给自己磕一个了,羞愤难当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昙折一言不发地看着叶止,不知在想什么。

“咳咳!”叶止尴尬地轻咳两声,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挪动位置,拉开距离,背靠贡台闭上眼睛,“我累了,要睡觉。”

“嗯。”昙折起身,捡起干柴扔入火堆,将火烧的更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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