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镭这是叫他找口大缸插花?

蓦然想起她送她的那一只小的和苍蝇似的纸鹤……

还不只给了他,一人一只,她倒是不偏不倚。

他微微俯身,盯着整束花仔细看了一遍,挑了开的最好的一支。

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把花插进去,上楼的时候他又想起洗衣房的床单被套。

折返回去,等到烘干程序结束,他拿出来晾好,才握着那支插在矿泉水瓶子里的粉玫瑰上楼。

盛棠已经睡着了。

他将花放在床头柜,在她身旁坐下靠在床头,刚想伸手将人拢过来,就想起肖镭说的话。

她晚上失眠……

顾均庭低眸看了一眼身旁睡的踏实的女人,不是装睡。

他又从床上起来,果然在浴室的垃圾桶发现一个装药的纸袋,空的。

再回来时,他明显心情沉下去。

她要服安眠药才能入睡。

顾均庭靠在床头,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来却没点,拿在鼻下嗅了嗅又丢了回去。

长臂伸过去将人拢进怀里,瞧着她睁了睁眼,却是半迷糊的状态,往他怀里偎了偎又继续睡了,顾均庭眉峰微隆。

她就那么想知道?

床头灯被关上,黑暗里,他静静搂着她,幽深的目光晦暗不明。

……

盛棠睡了很久。

第二天她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看着拉紧窗帘的屋子里幽暗昏沉,几缕明亮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来,她恍惚许久。

大概是药物的原因,她总感觉自己还在梦里。

她起床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很是刺眼,她竟有些不太适应那样明媚的阳光了。

转身时她看到床头柜上的花,还是一样的矿泉水瓶子,插了一朵娇艳的粉玫瑰。

她微微发怔。

又想起昨日在商场的玫瑰花雨。

那是红玫瑰。

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她去浴室洗漱了,换了衣服下楼,婉姨在客厅等她,薛姨见她下来便去准备饭菜。

和婉姨聊了会儿天,吃了饭,婉姨才拿出两张邀请帖给她。

“这张是顾四小姐亲自送过来的,那会儿你还在睡着,她便放下就走了。”婉姨将其中一张递到她手里。

“这一张……”婉姨并不想说,迟疑了一下,道,“是徐家明荟小姐叫人送过来的。”

徐明荟……

她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邀请帖,打开看了一眼,都是为了一件事。

徐明荟要退圈,至晟给她办了一场欢送晚宴。

“……”

“邀请我做什么?”盛棠淡淡的笑。

婉姨没说话。

她不好说什么,如果她可以做主,两张邀请帖都不会到盛棠手里。

盛棠又翻开看了一眼,倒也有点儿区别。

顾凝心给的邀请帖写的是他们乐队,徐明荟给的只写了她的名字。

和徐明荟的名字一同出现,盛棠觉得很讽刺。

就像那些年频频出现在八卦热搜榜上的,顾家二夫人、三夫人,进出顾家大宅,遇见了还会打招呼的样子。

她脸上的笑意深了。

真巧,那次她恰巧听到婉姨和顾均庭的对话,提瓦城白家的夫人,也给顾均庭挑了个女人。

州长家的小女儿,听起来就很“门当户对”。

不知道哪天还会不会再冒出来一个,那她们就能凑一桌麻将了。

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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