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楚躬身答道,刚想再说些什么。

老者背对着方楚道:“自会有人联系你”,说罢径直而去。

方楚见楼道中没了动静,这才看了看四周打斗的痕迹,盯着梭镖打中的位置,心想:这也没想留活口。

水伯有些激动道:“少、少爷,成了”。

方楚摇摇头,道:“还言之过早”。

水伯有些疑惑,但未多问。

方楚又道:“收拾收拾,我们换个地方,现在就走”。

姚管家在回府的马车上,闭眼静思,他现在心中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呢。

他本意是做掉方楚二人,结果自己差点折进去,这小子有点棘手。

姚管家伸手摸着那对瓷枕,心想:老爷催的太紧了,自己无法做出两全其美的选择,希望少爷不要迁怒于老夫。

姚管家权衡利弊后,最终还是下了决心。

第二日清晨,方楚二人从添香阁醒来。

二人身边没有姑娘,一早鸨母就来敲门,方楚放人进来,鸨母笑靥如花。

这大晚上的,只放银锭不叫姑娘的客人,这还是第一次见。

鸨母可不想得罪了,一早就来送早餐,方楚抻了抻经骨,对着鸨母点点。

鸨母开口道:“二位爷,还有什么吩咐,只要二位开口,我添香阁保证办到”。

方楚打着哈欠道:“鸨妈,如若有人来找我们,还麻烦您通报一声”。

鸨母笑容更甚,道:“您可真客气,您放心,不管什么人,我们都给您拦的好好的,保证不打扰二位大爷的雅兴”。

水伯急道:“不、不是,来了人通传一声,我们有事情”。

鸨母有些尴尬,不过立马又笑道:“二位爷放心,这点小事保证没问题”。

方楚拿出一锭银子,交与鸨母,道:“可能还要待几天,麻烦了”。

鸨母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道:“不麻烦,不麻烦,二位爷忙着,有事在叫我”。

说着闭门而出。

方楚用过早餐,便盘腿坐在床上。

水伯见状,摆凳坐在门前,给方楚护法。

方楚所练的功法叫神龟无极,此功法极重视龟息吐纳。

此功法修炼越久,呼吸越慢,内力越绵长,只是此功法有个小特点。

修炼此功法之人,脸上的肌肉会慢慢僵硬,再难以做出各种表情。

每日清晨,方楚都会进入坐定状态,此时人不能被干扰。

轻则修炼前功尽弃,重则经脉逆转,性命堪忧。

此时的方楚与床已融为一体,一动不动,连胸膛的起伏都看不到了。

过了半个时辰,方楚的胸膛突然凸起,像顶着一顶草帽,过了一会才恢复如常。

方楚吐出一股浊气,起身看到一旁的水伯,问道:“怎么样了”。

水伯摇摇头,方楚推门出去,穿过一截廊道,一转弯眼前变得喧嚣起来。

楼上楼下皆是人,穿着艳丽的姑娘,卖力的迎来送往各色客人。

小儿端盘至脸旁,在人群中自如的穿梭,滑溜的像鲇鱼。

偶尔来了贵客,鸨母领着众姑娘,前去迎接,一派热闹的景象。

方楚看着眼前的画面,并不反感,但是水伯,面露鄙夷之色。

寻了处略微僻静的桌子,找小儿要了盘点心,坐下静静的看着。

不多时,一个身着裘衣,脚蹬快靴的男子,走进大堂,脸露轻蔑之色。

随口对鸨母道:“你这可有个叫方楚的人”。

鸨母摇头不知,男子又说道:“昨晚半夜才来,一个青年,一个老头”。

鸨母想起来了,说道:“是有这么俩人,但不知道叫不叫什么方楚”。

男子不耐烦道:“带路”。

鸨母领着男子向楼上而去,路过的姑娘想要搭讪,都被男子推开。

方楚也注意到了男子,给水伯示意,二人早早起了身。

见鸨母领人要去房间,方楚远远喊了声:“鸨妈”。

鸨母瞧见方楚,转身向男子说着什么,男子面露鄙夷,取出银两,丢给鸨母。

只身一人向着方楚而来,方楚拱手道:“在下方楚”。

来人轻哼了一声,看了眼二人道:“张禾,姚管家叫我来找你”。

方楚侧身,请人入座,张禾反问道:“就在这里?”。

方楚言:“此地热闹,偏于一角,并不惹人注目”。

见方楚坚持,张禾不情愿的坐下。

水伯为二人看茶,张禾道:“姚管家说你知道那女人在哪”。

方楚回道:“在螭城一处大院中”。

张禾哦了一声道:“你想怎么做”。

方楚反问道:“姚大人想怎么做”。

张禾停顿了下,道:“其实我也知道那女子在哪里,你猜我为何不做”。

方楚点头道:“请张兄明示”。

张禾摆摆手道:“叫我张禾就可,这女子是我家公子的人,你可还敢”。

方楚面无表情道:“哦?我想姚大人不是叫你,来让我收手的”。

张禾见此人无动于衷,笑道:“好,有魄力,我确实不是来让你收手的,你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方楚道:“随时”。

张禾道:“越快越好,以后你与我直接联系,以后还在这妓院碰面?”。

方楚说:“张大人您说在哪里皆可”。

张禾起身,手指向一边道:“离这三条街,有个清风茶舍,找店小二”。

说着掏出一个铁制手牌,上书一个禾字,放与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楚拱手目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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