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的‘歌由坊’古琴室在二环外一处幽静的茗苑里,很多年前姜驰骋送给她的。

门前就是公园,现在周边都打造成了商业茶楼跟咖啡厅,就她的院子许多年没有打开过。

突然开门,周边邻居好奇来探访,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路过的游客都会探头看一眼。

可是已经没有人认得余歌。

进双开院子大门,入户墙壁上便是余歌跟学生的合照和节目大合照,大家只知道这是一家教古琴的地方。

余歌正在打扫院子,跟两个扫公园的大爷大妈聊天。

姜予薏拎着水果进去。

余歌放下扫把,“来了。”

“嗯。”

施姨正给大爷大妈往壶里灌茶水。

“不够又来。”

大爷大妈接过直道谢,“谢谢。”

施姨看见姜予薏,说,“予薏,我刚泡了茶,喝不喝点?”

“好啊!”

姜予薏从屋内找来水晶盘子,把水果倒进去,在院子洗手台上清洗。

余歌过去,“我来吧。”

“没关系,我来就好,你歇会儿。”

姜予薏洗得认真,拧开水龙头冲提子,细瘦的指尖很快淋成了渐变红。

余歌准备走开,看到了她无名指上的钻戒。

姜予薏端着水果转身,差点撞到茫然若失定在一旁的余歌。

“妈妈,你怎么了?”

姜予薏循着她目光看回自己手上,会心一笑,原来她在看这个,问,“好看吗?”

“好看。”余歌勉强带起一抹笑,“他跟你求婚了?”

姜予薏感觉妈妈不是很高兴,回答,“嗯,我今天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

“你是怎么安排的?”

姜予薏迟钝了下,说,“他只是跟我求了婚,我想等这段时间忙完,您再缓一缓,再安排家长见面。”

余歌严肃问,“娄邺也是这么想的?”

姜予薏小心点头,“嗯。”

余歌这刻冒出不少问题。

姜予薏现在是她的全部,于她来说,是失措,是慌张。

她实在是长得太快,都要嫁人了。

“他们同意你结了婚还继续工作吗?”

姜予薏哽住。

娄家她不清楚,但她确定,在这方面,娄邺是支持她自己独立的。

姜予薏知道妈妈在担心什么。

现如今她们跟娄家不能相比,余歌这么问,是不想她为了结婚以后就丢掉工作。

不管怎么样,不能丢了最后的底气。

“他支持我继续工作,也支持我重新考研。”

余歌这才满意地点了头,衡量许久,转过身对施姨说,“你们都来。”

说罢,她转身往屋里去,留下姜予薏跟施姨在外边愣了愣。

姜予薏有些担心,妈妈好像挺失落。

她放下水果跟上,进了里面的休息间。

余歌背对着她们,从包里拿了什么出来。

等她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卷三围尺,跟施姨说,“你记,我量。”

姜予薏没懂,施姨倒是懂了,没好气说,“你要给孩子做衣服就说,搞得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你记起什么了。”

施姨的话把姜予薏逗笑。

俩老姐妹有时聊天都各聊各。

施姨跟她回忆过去,余歌听不懂就跟她说以后。

施姨巴不得她快记起来,免得一个人自言自语。

施姨从台上拿了一个笔记本跟一支笔过来,问,“想给孩子做旗袍啊,这个我擅长啊。”

施姨不仅弹一手好琴,还会做旗袍。

余歌顿了又顿,说,“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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