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工具掉在地上,聂闻屿整个人打了个摆子:“哪里的水?”
报告的护卫说:“花房旁边的,池水。”
那就是户外了,他头重脚轻,踉跄着往外跑。
田曦……田曦……户外的水……现在冰天雪地……她怎么受得了?孩子怎么受得了?
田曦不会水。
她生在夕佳山,长在小溪旁,却不会游泳。
护卫的救援因此花费了好大的力气,也耽搁了很多时间。
聂闻屿赶到的时候她刚被人拖上岸。
所有人的外套裹住她,可她的脸比冰雪还要白。
怎么会啊?怎么会!
聂闻屿心痛欲绝,抱着她无声的嚎啕,“……田曦……我的田曦啊……”
傍晚,她发起了高热。
比这更让人绝望的是,欧阳娟说她体内有大寒的毒物。
聂闻屿难以置信的抬起头。
毫无悬念的,孩子流产了。
整个雪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她的电话响个不停。
聂闻屿接通,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吴小姐。”
“啊,聂……聂先生?”
“是我,”他搓了搓脸:“你找她什么事。”
他的语气听起来根本就不好奇。
吴悠壮着胆扯出一抹笑:“田曦呢?她有没有跟你说我们准备一起去旅行?明天就到日子出发了,我工作都安排好了。”
“她不需要了。”
“……什么?”
“她不需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他挂断,吴悠再打来,他便关了机。
田曦后半夜才醒,脑子烧的有些糊涂。
有人喂了她喝水,温凉的液体入喉,她又陷入沉睡。
天快亮时,她的烧退了。
聂闻屿起身,膝盖僵直得不像话。
他一步步挪动身体,走到长廊的尽头,进入刚刚布置好的婴儿房。
那是前几天才开始弄的。
在得知她怀孕的第一时刻,就让潼叔着手准备了。
田曦不在的时候,他每天会进来检查好多次,不停的添置物品。
他在婴儿床边坐下,捂着脸无声的哭起来。
田曦不想要这个孩子,连告知他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不惜以自残的方式送走了那个脆弱的小生命。
她不爱他,不想为他生下孩子。
哭到最后,他整个人都麻木了,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翌日黄昏,天气难得晴好。
田曦苏醒,木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聂闻屿惨白着脸守在床边,看着她。
许久不见她说话,便问她要不要喝水。
田曦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聂闻屿很疑惑,既然以那样惨烈的的方式流产,那她到底在伤心什么?
田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尾鼻尖通红,只是泪流不止。
他执起她的手贴在脸上,田曦便感觉到了他的胡茬,刺得手上的皮肤细细密密的疼。
他如木偶一般牵动嘴唇,声音嘶哑得就像刚刚吞过沙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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