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几乎立时眼圈就红了。

她鼻子发酸,心里像堵满了荒草。

她知道田曦对白砚江充满遗憾,但她不知道田曦直到现在还深爱着那个人。

光是看见他跟别的人站在一起,就让她整个人痛苦到痉挛。

“难过就哭出来,我陪着你。”

田曦缓缓抬起头,眼圈鼻子通红,沙哑着声音说:“可我有怎么资格为他哭泣?明明是我先舍弃他,跟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我有什么资格让他等我?他凭什么等我?“”

吴悠抱住好友,紧紧抱着她:

“曦儿,放过自己吧,既然已经不可能在一起,就放过彼此吧。”

田曦痛苦的闭上眼睛,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

她也想放过自己,可是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白砚江的脸。

他含情看着她,欣喜的、深沉的、喜悦的、晦涩的、浓烈的、平静的……

以及他转身走向别人,牵起另一个女孩儿的手,轻轻放在臂间。

“唔……”

田曦忽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掉进波动的水缸,鲜红的色泽迅速晕染开。

吴悠目眦欲裂:“田曦!我送你去医院!”

田曦拉住她,眼泪簌簌而下,喉咙仿佛被刀片划烂:

“不要……别去医院,我身边说不定,有聂闻屿的人在盯着。”

她抱住自己的双肩,再次缩成一团:

“没事,阿砚不爱我了,他爱上别人了,他终于如愿了。

没事……我真的没事……”

她的身体抖个不停,手又潮又凉。

吴悠一咬牙,将水温调高后对着她的后颈冲刷。

她自言自语个不停,许久后才松弛下来。

吴悠把她弄到床上去,换了身干净衣服塞进被子里。

她睡得极不踏实,梦中呓语不断,后半夜还发起了高烧。

幸好家里有退烧药,吴悠给她灌了下去,又打电话给从前在这边的私人医生,询问这种情况的处理方法。

医生说,这多半是骤然受到刺激后伤及心脉,吐血还好些,淤滞在体内才会有大问题。

今晚可以在家好好休息,明天如果还难受得紧的话,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吴悠彻夜守着她,睁着眼睛等到天亮。

清晨,田曦的烧退了。

吴悠疲惫不堪,但身体松弛下来。

去厨房想煮点粥等她醒了喝,却发现家里连一粒米都没有。

她拿了手机准备出门,打算去楼下的早餐店买打包。

田曦很喜欢小区对面那家潮汕餐厅的海鲜粥。

推开门,聂闻屿站在门外。

他不知什么时候到的,有些迟钝的看向吴悠,提起手里的保温盒:

“如果没吃早饭的话,我熬了些海鲜粥。”

吴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五味杂陈。

田曦说,她身边有聂闻屿的眼线,那么昨天商场里那一幕肯定知道了。

吴悠观察他的神色,没有愤怒和气恼,只有失落、和心疼。

吴悠叹气,田曦要是还爱他该多好啊。

伸手接过早餐,聂闻屿还在那里站着,没有离去的意思。

“聂先生,要进来坐坐吗?”

聂闻屿有些意外,随即点了点头。

客厅里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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