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开胤似是全然放下了对江青姚的恋慕,偶尔路过她经营的铺面都会目不斜视,便是连纵马速度都不会放缓一丝一毫。
根据潜伏在倭奴国的萧家军所报,他一点点将他们辛苦绘得的地形图化零为整,虽然零碎不全面,却也足以他慢慢制定对倭奴国的灭国大计。
前世不曾得机会夷平倭奴国,以至于他继位后没多久,倭奴国便死灰复燃、蠢蠢欲动,边境百姓民不聊生。
彼时他已经是一国之君,想领兵亲征都需要三思而后行。
这一世,他不打算再等了。
夷平倭奴的呼声甚嚣尘上,他要抓住这次机会,一举歼灭倭奴。
这日萧聿怀送萧开胤回府时,一向强健的萧开胤半道上忽然从马背上跌落。幸好闫夺发现得及时,在他摔到地上之前迅速窜去做了垫背。
萧聿怀和闫夺一起把他扶回停云院时,他才发现屋子里的异样。
瑞王府内宅如今没有任何女眷,可停云院里却处处有女子生活过的痕迹。
譬如桌上那套桃粉色建盏茶具,一看便是女子所用。
又如内室那张围屏,上面雕刻的是百蝶戏花。
屋子里焚的香炉气味也极其似曾相识,和江青姚巡查铺子时用的香一模一样……
萧聿怀恍然大悟,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江青姚的痕迹。
府医给萧开胤诊脉后,小声向萧聿怀禀报:“王爷是长期睡不好所致,连日不眠极为亏损身子,望七王爷多劝劝王爷,身子为重。”
萧聿怀看向张德全,张德全这才小声叹息:“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按照王爷的吩咐置换的,多是江四娘和离后未曾带走的东西。只有如此,王爷每夜才能小憩片刻,否则是片刻都睡不着的。”
“我去找……”萧聿怀冲动地往外走。
只是没几步,他又顿住了。
这件事说到底和江青姚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让她为了四哥可以安生就寝而和四哥复合?
他放弃了刚才的冲动:“我去找太医。”
萧聿怀离开后没多久,萧开胤闭合的双眼倏然睁开:“本王想喝摘星楼的花酿。”
不等张德全差人去买,萧开胤又沉默着出府,顾自骑马去摘星楼,闫夺只能默默跟上。
摘星楼有全京城最高的酒楼,但离江家颇有些距离,所以他时常来摘星楼吃酒并没有惹萧聿怀怀疑。
但闫夺心下一清二楚。
他们常年习武之人,目力比常人好,在摘星楼的最高层凭窗望去,虽看不清江家五房的人的容貌,但还是辨得清每个人的襦裙颜色,且能从穿着估摸出那个人是谁。
譬如此时,江四娘正亲自张罗着江家下人搬东西到隔壁大房。
而一身鲜亮状元服的苏文和和她璧人登对地站在一处,俩人之间只隔了一两尺。
两个抬箱笼的小厮不小心摔翻了一箱书,江青姚捡起其中一本书,用帕子擦净上面的灰尘:“若是太重,换人搬,这些书是顶顶重要的,不可出差池。”
丫鬟们都帮着捡书擦书时,路人刺耳的议论传过来。
“这不是新科状元吗?他大好前途的,怎得看样子打算做江家赘婿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定然是被江家的财富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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