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运和村长立刻去了云端花卉,得知找万嘉卉不在公司,去了花卉联盟的二十号玫瑰田考察去了,于是他们直奔玫瑰花田。

万嘉卉拿着一把剪刀,正在指导两名工人如何剪枝:“这根枝条上面没有芽孢,叶子也不好,为了给带芽孢的枝条保留更多的养分,就把它剪掉。”

万嘉卉边说边剪下一个枝条。工人立即学着万嘉卉的方法进行剪枝。

赵鸿运把车停在地头,和村长一起走进玫瑰田。万嘉卉看见他们,主动打招呼,向他们挥了挥手。

村长笑道:“嘉卉啊,你们要搞什么花卉博览会?这么大的好事,也不告诉我,你是看不起我这个村长啊!”

万嘉卉听后,紧蹙双眉,心想还在筹备阶段的博览会,赵鸿运和村长怎么就知道了?于是笑道:“村长,您是村里发展的舵手,我哪里敢看不起!花卉博览会这事,现在只是刚开始筹划,所以还没有跟村长说。”

赵鸿运谦卑地笑着,难得称赞道:“花卉博览会是非常有战略的想法!”

万嘉卉看着他们,她停顿一下想了想,问道:“村长,这还在筹划阶段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啊?”

“好事传千里,想瞒是瞒不住的!”村长也不正面回答万嘉卉的问题。

看两人的态度,万嘉卉也猜出了他们大致的想法和此番来意,于是解释说:“村长,我们确实在推进这个项目,主要是宣传我们云端花卉的花卉产品,打算就在我们明月村举办,向全中国推荐我们的明月村。”

“成!就等你这句话!”村长一拍巴掌,接着说道,“万总,你的想法就是有格局!这么好的事情,一定要让全村人都参与!你看看村里能做点什么,帮助你们?”

“感谢村长的支持!项目一旦启动,一定少不得要麻烦村长!”

赵鸿运见村长一直没说到自己的关注点上,他赶紧开口说道:“万总,博览会对于我们明月村花卉发展来说,是难得的交流机会,彩虹公司非常愿意跟云端花卉合作,共同推进这个博览会。这个博览会,我们彩虹公司不加入,一定是不完整的,对不对?”

万嘉卉看着这个厚脸皮的赵鸿运,心里暗自摇头,想了想说:“好啊!我们三家花卉公司都参加。宣传各自的优点,形成合力向外界推荐。但,你们彩虹公司该如何推荐呢?”

赵鸿运一愣:“这个还没有想,我想听听万总的高见,给我们提点指导意见。”

“指导倒是不敢当,我觉得彩虹公司是明月村第一家花卉企业,是由全村集资建立起来的,这是值得一说的。”

村长一愣。

赵鸿运也很警觉,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全村集资建立?万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你们公司是用花农被调包的花款建立起来的。这不正是彩虹公司的突出特点吗?”万嘉卉微笑说道,语气温柔,但话却如深水炸弹般,具有强大杀伤力。

村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看看赵鸿运,又看看万嘉卉。赵鸿运气得表情扭曲。而万嘉卉则很淡然,平静地看着他。

村长连忙打圆场:“误会,误会,这是误会。”

万嘉卉柔声细语的一番嘲讽,简直就是把赵鸿运放在蒺藜上摩擦一般。赵鸿运哪受过这样的气,他忍无可忍,语调发抖地爆发了:“够狠啊,笑里藏刀,血口喷人!你以为你是谁?”

“我谁也不是!我只是‘花疯子’万恒的女儿!”万嘉卉依然保持平静,“要我跟彩虹公司合作,来宣传你们,对不住父亲的在天之灵!我今天有足够的力量,为父亲讨回清白,所有陷害父亲的人,都会得到报应!”

赵鸿运情绪失控,想要冲到万嘉卉跟前。村长见状,一把拉住了赵鸿运。赵鸿运甩开村长的手,但他尽量克制自己,压住怒火,狠狠说道:“万总,你可以不合作,但不能这样跟我说话!”

“我该怎样说?”

“首先,我相信你父亲的清白。”赵鸿运呼吸急促,“我也希望你是最后一次这样说,否则我不会客气!”

赵鸿运转身就走,村长连忙跟在后面。

“村长。”万嘉卉招呼了一声。

村长站下。

万嘉卉对村长说道:“村长,村里跟彩虹公司合作的花农,如果想以个人的身份参加,我可以帮助他们推广。”

村长有些无奈地笑笑:“谢谢万总!好事就要全村分享,我一定转告!”

赵鸿运被万嘉卉一番嘲讽之后,很受打击。回到彩虹公司的办公室,一个人喝着闷酒,直到公司的人都走光了,他这才下班,喝得有些微醺的他,歪歪倒倒地走进了家门。

这时,赵太正在沙发上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和下酒菜,看着电视。

赵鸿运把包扔在沙发上,在赵太旁边坐下,大着舌头问道:“我妈呢?”

“可能有些着凉,吃了药睡了。”

赵鸿运余怒未消,说道:“我今天去找万嘉卉谈合作的事,她当着村长的面,又说起花款调包的事,话里话外就是你们偷了村民的花款,这才开了彩虹公司的事情。我这一次还算克制,没有揍她,但如果有下一次,我可就不再忍了,气死我了。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赵太“哐”地一声,放下酒盅:“这个万嘉卉,尽血口喷人!”

赵鸿运借着酒劲,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爸,你们当初开始收村民的花,那些钱也不是小数字,这些钱是哪里来的?你知道,我不能总让万嘉卉捏着我的脖子!”

“你也糊涂了。这事都和你说了很多次了。”赵太喝了一口酒,掩饰着不安,说道, “你爷爷奶奶留下的宝贝卖了点钱,又从你舅舅那里拿了一大部分,还有一部分就是从金融合作社贷款,一口气凑了一百五十万。”

赵鸿运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了,既然我们没有亏心事,我就跟她死磕。”

赵太一言不发,一盅接一盅喝酒。

赵鸿运感叹说:“万嘉卉已不是从前那个没出校门的学生了,她现在有实力,也有社会经验,我们要对付她,还是要花些力气的。这一次一定要搞清楚‘花款调包案’的是是非非,省得她没完没了的。”

“没完没了的?那又能怎样?”赵太不服气,“十年前,警察都没弄明白的事情,她今天就能整清楚了?”

“能咋样?警察虽然没整明白,但不妨碍她给我们眼里揉沙子,公司都会因为这件事受牵连。我知道你没有做这个事,就知道怎么干了!”

赵太紧张地问:“怎么干?”

赵鸿运恶狠道:“叫上李忠,还有万嘉卉、村长、当初花卉互助小组成员、警察,大不了所有人都到场,一次性解决!”

“儿子,不能这么做……”赵太沉默了半天,“有些事情,要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不要自己无事生非!她说她的,说多了,没有证据,她反而成祥林嫂了,谁还信她?!”

赵太这样说,并不能消除赵鸿运心里的疑惑。第二天上班,他把周光远叫到他的办公室。

“光远,坐,我们聊聊。”

“姐夫,什么事这么严肃?你昨晚没睡好? ”周光远见赵鸿运脸色难看关心问道。

赵鸿运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拉回正题:“都是家里人,我就直说了,咱爸在家里说没说过当年花款被调包的事?”

周光远有些惊讶,他也有些意料之中,他谨慎地问道:“怎么了,谁说什么了?”

“我问我爸,我爸说没有做过。但我也困惑,为什么万嘉卉就抓住我爸和你爸不放呢?”

“我爸倒是没有说什么,”周光远猜想,和自己父亲周宝明相比,赵太是花款调包案真凶的可能性更大,但他不确定。他也想试探试探赵鸿运,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于是说道:“但我爸认为,万恒绝对不会偷,这事不会是万恒干的。”

赵鸿运把话挑明了说:“岳父大人一定怀疑过我父亲吧?”

周光远听出了赵鸿运的话外音,他说:“也许吧。”

“如果这事,真是我岳父和我爸做的,这个事情将来会不会影响公司上市?”

周光远想都不想,点头道:“那事虽然过去很久了,但如果有了实质性进展,估计还会有影响的。如果只是捕风捉影,影响就不大。”

“万嘉卉翅膀硬了,” 万嘉卉实力的壮大,让赵鸿运绝望和无奈,他又担心道:“她要是想,继续折腾折腾这事,我们咋办?”

“面对现实吧,亡羊补牢也不晚。”周光远无可奈何地感慨道,然后再三叮嘱赵鸿运,“我们不要树敌,从现在开始,对外面介绍我们公司的历史,就说如果没有万恒,带领村民种花致富,也不会有我们彩虹公司的诞生。人都怕敬!”

赵鸿运感受到了势不如人的绝望,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他接受了周光远的建议,但他依然心有不甘道:“我认栽,韩信还有胯下之辱呢,等过了这个坎儿,看我怎么暴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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