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浔洞悉林淼臣「同归于尽」的念头,即刻出声制止。

但还是晚了,苏涵临当时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身侧遭到了强烈冲击......在惯性的作用下,不过几个呼吸间,秦浔就眼睁睁看着两人紧抱着翻过栏杆摔下楼。

“......”

秦浔呆住,听见「Duang」的落地声,昏暗天色和滂沱大雨远不及他内心的摇摇欲坠,这个世界崩塌了......

他一时分不清铺满脸的是泪水还是雨水,胸膛里的心脏似乎被一只大手攫住蹂躏,连呼吸和意识均在那瞬间崩断中止。

手臂的痛感更是察觉不到了,秦浔本能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奔向栏杆,伏在栏杆低头看去......

*

大雨为所欲为地打在树叶泥土和车身,响起急促清脆、节奏感淋漓的拍击声。

秦诗浑身猛地痉挛后醒来,她坐在副驾驶,车里只有她一个人,秦唐和沈柠都不见了踪影。

因为车窗没有合上,雨水刮进来把她全身都浸湿了,莫兰迪色雪纺套头衬衫紧紧贴在她身上,将里面的内衣颜色和形状毫不避讳地勾勒出来。

“糟了!”

秦诗第一反应是秦浔那边肯定出事了,她必须紧急联系人马赶回去。

两分钟后,她交代完毕挂断电话,打算先开车去病院看看,便直接在车里移动到驾驶座,顾不上驾驶座也满是雨水。

幸亏车钥匙还在。秦诗打火后先关上车窗,正要发动引擎时,后座车窗忽然「啪」的一声被敲响。

秦诗受惊扭头,见敲窗的居然是沈柠,沈柠周身湿透形容狼狈,连黑框眼睛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这高度近视竟然还能找到回来的路,不得不说幸运。

秦诗连忙解锁,沈柠即刻拉开车门钻了进来,惊魂未定地倒在后座,她满身都是泥土和大大小小的划伤淤青,脖子上还有鲜红的勒痕。

“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秦诗侧过身子,担忧地看向她。

沈柠发抖道:“诗、诗总,我杀人了怎么办?”

秦诗:“什么?”

“但我属于正当防卫,是杜珉修的人想杀我。”沈柠唇瓣颤抖,悲痛地大哭道。

“......”秦诗舔了舔唇瓣,“你先冷静,告诉我尸体在哪儿,我让人去处理。”

*

秦浔扒在栏杆上,大悲顷刻间化为大喜。

原来这侧的栏杆底下一米五左右有一截突出去的平台,苏涵临正好摔在上面,而林淼臣则不幸滚了下去。

苏涵临躺在上面,姿势舒展,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蜷曲着,任由雨水噼里啪啦落在他的脸上,眼睛前是朦胧的水雾,他的视线穿过雨幕落在了秦浔脸上,唇角勾起一丝清浅的笑意。

那笑意畅快中夹杂着一丝苦涩。

“妈的!”

秦浔的大喜又顷刻间转化为了愤怒,他记得苏涵临骗了他,而且把他骗得好惨!

不过,现在还不是处置他的时候,得先救他。

秦浔听见由远及近的警笛声,但他顾不上了,急切地解下领带,握住领带一头,将另一头抛下去:“你还说让我不要戴领带,打架不方便,现在多亏了它才能救你,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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