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说来,周芜和那了无大师还有些渊源。

长鱼姣自然不介意让周芜一并了断因果。

大抵今日真是个好日子,一茬接一茬的事儿。

宋鹤听单薄的眼皮耷出一抹讥讽,看着不远处粗布麻衫,怀抱一只瓷罐的男人,轻轻摆手,

“皇后娘娘,郁明安求见。”

凤架之中,喜乐盈盈的气氛戛然而止,江冉星看向长鱼姣,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握住了长鱼姣的手,

“姣姣不想见他,我便让我宫里的兔子咬死他去。”

依旧孩子气的话将长鱼姣瞬间升腾起的黯然被吹散,还不等长鱼姣说话,另一只手又被乐安公主小心的攥紧。

小公主稚嫩的眉眼写满了不开心,像是在替长鱼姣恼怒,这一拨又一拨让人不得安生的烦心人。

“哪里来的小公主,这样体贴会安慰人?”

乐安公主露出个甜软的笑,

“娘娘,母妃说等乐安长大了也要保护娘娘,可乐安何时才是长大了,他们怎么都来欺负娘娘。”

江冉星看着小乐安也总算露出个笑,这些年她有了小公主,总算不再寂寞。

就连父王知晓她膝下有女,送来的家书都少了许多愁绪。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长鱼姣,心中便越发感激,总爱带着小乐安到乾正宫。

最初时候一只手抱着小乐安喂米粥,还要不停离开的黏在乾正宫,与长鱼姣玩叶子牌。

输了的人脑门上要被画乌龟,江冉星半点不含糊,抱着小乐安就往长鱼姣跟前送。

让长鱼姣若是忍心,便只管往乖乖巧巧的乐安脸上画乌龟!

也是为此,长鱼姣与乐安也格外相亲。

眼下听着乐安的童言稚语,长鱼姣又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因为郁明安升起的那些零星情绪便也不那么重要。

思索片刻,长鱼姣披上貂裘,独自下了轿,只让夏至在身旁跟着缓步走向了郁明安。

这些年,曾经风光无限的大理寺少卿在宫中成了一个无名人。

没人刻意为难他,却再也没人记得他。

不单忘记了他,更忘记了郁家。

盛势之中坐拥大雍三分之一财银的郁家,便在皇权之下,只字片语都不准留下。

郁家本家的族谱中划去了郁怀之名。

连带着郁明安在死后也只会是孤魂野鬼。

“我曾想过要多久你才有勇气面对本宫,未曾想会是今日。”

郁明安神色憔悴,从前风流的体态如今瘦骨嶙峋,藏在衣袍下是空荡荡的身躯,

“娘娘万安,我,我听闻娘娘有孕,特意酿了梅子酒,酸酸的,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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