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啊李景隆,你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徐辉祖的拳头狠狠砸在沙盘上,表情愤怒中带着无奈。

作为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徐辉祖怎么可能猜不到李景隆的念头?

“愚蠢!”

在这个时候夺回元山城,对战局确实有不小的帮助。

至少能将敌人深深拖在元山战场这个泥潭里,死死拽住他们的脚步。

但阻击约翰,拖延撤退路线的办法有很多。

死守虽然效果好,但却无疑是最笨,牺牲最大的那一个。

最令徐辉祖隐隐生出担忧的,是李景隆此刻的想法。

以血偿债,不坠威名...

徐辉祖隐隐担心,李景隆是想用自己的血,洗刷之前的败仗,不失了李文忠的英名。

“韩信尚有胯下之辱,只要留的性命在,将来何愁没有机会证明自己?”

无奈的摇着头,徐辉祖却没有任何办法。

东线的阻击战打的如火如荼,他身处的西线又何尝不是?

眼下手中的部队已经全部杀了出去,向着南浦和沙里院方向反攻。

恐怕就在这一两日,就要和对面的敌二旅、敌三旅交上火,哪还腾的出手支援?

“给晋国公发报吧...”

徐辉祖轻轻揉着眉头,表情痛苦:“就说老夫欠他一个人情。”

他心里清楚,苏谨虽然心眼小,但也不会因为旧怨眼睁睁看着李景隆战死。

不过他也明白,苏谨手边没什么部队,想要救援无异于痴人说梦。

之所以给他发报,是觉得苏谨这小子不是凡人,说不定,真的能创造奇迹呢?

安顿完这些,徐辉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传我命令,一旦接仗,就让他们给老夫狠狠的打,决不能放一兵一卒去东线支援!”

“喏,大将军!”

...............

“约翰这老小子,这几天在干嘛呢?”

浓浓的火堆旁边,苏谨伸手在烤火,无聊的和马三在闲聊:

“这老小子窝在咸兴城那边有两天了吧?怎么没点动静?”

“他不是正让人围攻元山吗?”

马三面露疑惑:“元山不下,他也不敢进山找丘福的麻烦吧?”

“嗯,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等等!”

苏谨表情忽然一滞,“不对劲!”

“怎么?”

顾不上回答,苏谨起身就朝着营帐跑去。

掀开帐门厚重的帘子,三步并做两步冲到沙盘前面,盯着咸兴的位置发呆。

“老爷,到底怎么了?”

“你看这!”

苏谨手指毫不犹豫指向一个位置,转头看向马三:“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铁门卫的事?”

“铁门卫?您是说约翰逃跑那....啊,我明白了!”

马三神色一凛:“您是判断,约翰袭击元山只是烟雾弹,他又想丢下部队跑?”

“八九不离十,这狗日的。”

苏谨越来越坚信自己的判断,同时也有些无语。

身为一个国家的王,遇事就会自己撒丫子跑,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国民信赖的?

“咸兴虽然没有港口,但东南角有一处港湾。”

苏谨指着那处位置:“虽然大型战舰无法靠港,但若是舢板呢?”

“只要有几条舢板能接应他出海,然后登舰逃离,茫茫大海,咱们又去哪里找他?”

越说,苏谨越笃定自己的想法。

“走!”

苏谨披上外衣,毫不犹豫就往外走,马三吓了一跳,赶紧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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