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秦重或许会嗤笑一声不置可否径直离去，但今天心情不错，让他生出了试一试的念头。
夜市上摆摊算命的，基本都是靠嘴皮子混口饭吃，以这种方法切入是最常见的做法，有的人听到自己马上就可能走背字，又见这算命老者一副极为专业的派头，肯定会愿意花上几十百来块求个心安。
秦重是不信的，虽然他并未测算过自身最近的运势，但近期除了燕北，并未与人结怨，又哪来足以危及性命的麻烦？
“要不，看看？”
林欣儿明显有些意动，并不是她好忽悠，只是关系到秦重的安危，她也就没想太多。
“老先生，你要是算准了，我多给点钱也无所谓，但要是信口开河算得不准，可别怪我掀了你的摊子。”
走到摊前坐定，秦重似笑非笑看向了面前老者。
“没问题。”
老者微微一笑，抬手捏起了那块龟甲，顺势一甩，小摊上的三枚铜钱便依次被他收入其中，要知道那龟甲的口子与铜钱宽度相差无几，单是这一手就够唬人的，林欣儿瞪大了眼睛，秦重却是不为所动，这等技法在他看来不过是手熟而已。
双手持着龟甲晃动一阵，脆响不绝于耳，老者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停下了手上动作，将龟甲倾斜，三枚铜钱于小摊之上一字排开。
“此卦象与老夫方才推测别无二致，云水在天，惊雷在下，代表人生如他乡异客，险象环生，万事欲进而不得进，且云水枯竭，惊雷乍起，此乃大凶之相，性命堪忧。”
叹息一声，老者看向秦重，神情笃定，眼露同情之色。
“听到没，他好像什么都说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你或许能听懂一丁点，但实际上又不太清楚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秦重闻言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转头看向了林欣儿，低声朝她解释道。
林欣儿不说话，她的确是这种感觉。
“老先生，你专业技能挺过硬啊，怪不得能在这里混饭吃。”
看向面前老者，秦重微笑着道，“排场，气质，谈吐，缺一不可，确实挺能唬人，不然的话，你逢人便用眉间带煞这一套，摊子怕是早就被人给砸了。”
“小哥是不信？”
老者眉眼一抬，凝视着秦重，“相逢即是有缘，若非如此，老夫也不会出手。”
“当然有缘。”
秦重哑然失笑，拿出几张钞票，“这里是五百元，老先生这番表演值这个票价。”
“小哥真是损人都不带脏字。”
老者无奈摇头，“我非世俗之人，要这黄白之物有何用？不过你若不信我，怕是要在劫难逃。”
“看到没，如果嫌少，也不能直接说，得以退为进。”
秦重冲林欣儿笑道，“不管了，咱们走吧。”
“罢了，信与不信都由得你，不过想要求得一线生机，怕是得应在一名女子身上。”
老者将钞票推回秦重面前，笑着说道，“老夫只渡有缘人，你我缘分未尽，经我点拨，你应能安然渡过此劫，到时你便知老夫今日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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