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听证会,无论控诉方知道辩护方背后的真相是无罪的,搁在那儿疯狂解释,但十万位观众永远不会相信,越描越黑,掌控权不在这两方的手上,而是在十万位观众,十万位观众想让他死,他就必须死!”
夙不知不急不躁地说道,她的话音刚落,慕以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声质问夙不知:“你胡说!巡回廷理从来没有这种状况,我们的审判者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审判长。”
“是的,蛊妈是回来没错,但是她已经对灵渊失望透顶了,没回来多久就要处理这件棘手的法案,她好心好意的为你处理这个案件,你居然在质疑她当初立下巡回廷理的制度!”
慕以落下狠话就跑出了望关所,他怎么也没想到夙不知身为以为最高位的指挥官,居然还有妇人之仁,霎时间他心灰意冷。
望风陀的围观群众感觉没意思,就纷纷离开,不少人迈着小碎步向着食堂走去。留在望关所的夙不知和黑袍人,夙不知围着审讯桌低头转了圈,黑袍人则是坐在真皮椅子上。
“大人,您刚刚的那些话,是来刺激那个小屁孩的吧?”黑袍人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可没有刚刚那样的优柔寡断,给自己带上一层面具,演技出神入化,差点真以为她本就是这样的人。
夙不知抬眼:“套了别人的话罢了,没想到他还真的牵着鼻子走。”
“那十万观众是审判,审判长是见证者,这种事情你都知道?我貌似从来没有告知您。”黑袍人惊讶。
“我自己随口乱编的,这个制度本身就是个错误。”
“为了套出慕以口中有关于教会的信息,他貌似生得太正义了,土生土长的灵渊人怎么可能会给外人告出消息?即便是他想要当个坏人,本性难移,他的口最容易走漏风声,只要稍微一点刺激,他就不会是食盐不进。”
夙不知双手怀胸,她靠在墙壁上,看着窗户上面反射出来的自己,她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可真好骗,接下来,他肯定会认为我如此慈善之人,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想稳固这种仁慈心肠的人设绝非简单,听证会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吗?做事情就要帮到底嘛,他们不是乐意去当他们的正义之士吗?这次,我推波助澜一把。”
“狙,你知道灵渊有多少场是由蛊妈组织的巡回廷理吗?”
黑袍人:“六场,这六场内,辩护方无一例外被判处死刑,目前为止只有死的,没有活着,现在这场怕是第七场。”
他们走出望关所,随地的找了个宾馆住下。次日依旧是黑夜,那剩下一个小时就要开听证会。此次的听证会由蛊妈亲自审判,三个区域的最高楼都播放着关于这次听证会的直播。几乎是整个灵渊的人,能知道这场听证会。
在此次听证会,疯子作为辩护方,他扰乱了灵渊的公共秩序,无视灵渊的规矩,有大的概率被判为死刑,可在巡回廷理上更是直接判为死刑,扰乱民心在灵渊这里是重大罪行。
这里的审判制度与现实中的制度是不同的,群众能够在观众席上大声喧哗,但在失控的情况下是不可许的。审判的决定主权不在审判长身上,在于控诉方。确认决定后,审判长得要反复询问控诉方,才可宣布最终审判。
制度下的观众能够为所欲为,就算控诉方知道辩护方无罪,只要是观众觉得他有罪,他们的声音可以彻底击破控诉方的最后防线。想要避免这种情况,除非控诉方要有个大心脏。
这,便是压力!
狼狈不堪的疯子被押上了巡回廷理,上万的观众纷纷入座。广阔的大厅内,数位摄影师正在拍摄这场大型审判。在审判台的后面,审判长的那个位置还没有人,下面的观众席却坐满了人,人满为患。
“上万观众,人山人海。”
夙不知身着贴身衬衫和收腰长裙,领口处带有皱纹的领巾,身披深绿色的斗篷式外套,外套上带着九幽冥蝶的纹样,墨镜移在额头前,身后有黑袍人为她打黑伞。她便站在观众席上,身侧一步一步走向控诉方的位置,转眼看向被两位望风陀押送的疯子。
黑袍人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大人,我知道你想毁掉这场审判,但无论如何,想要创造一个奇迹,是相当难的事情,更何况面前的那个人已经冒犯了您。”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一个假象。”
夙不知的目光冷冽,她看着台上被押送的人,看着他被戴上手铐脚镣,看着他的嘴角打出了淤青。不时,夙不知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收敛起来的时间也在一瞬间,没人察觉到她心里的不爽。
“咳咳咳,吐!”疯子咳出一点血,像是吐痰般吐在地板上。他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水湿透,整个身体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的脸上有污渍,看起来狼狈。
“你告发我?”疯子瞪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下巴拉碴,配上狰狞的表情,显得更是邋遢和扭曲,“就凭你也敢告发我?我没有错,我根本没有错!错的是在你们,错的是你们!你们凭什么,凭什么!”
“我是一个父亲,我爱自己的儿子,爱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错!有什么错!你们是不是没有亲生体验过没有亲人的感觉!你们是不是没有亲生体验过,一眨眼间,亲人全部死去的感觉!”
“说话啊!快说话啊!”
疯子努力咆哮,口水四溅。右脚不断踢打着桌子,他的咆哮,他的吼叫,引得周围的人一阵骚动。他看起来很愤怒,很悲恸。
“全世界就他只是他没亲人吗?真是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本来心情好好的来听一场听证会,昨天抢到了位置就是为了目睹下蛊妈的神颜,没想到这次的巡回廷理要审判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傻子。”
“呦,就你家没亲人是不是?全世界都欠你一个亲人是不是?碰到这样的傻子,晦气晦气。”
观众席上的观众们对于疯子的指责很有感触,他们纷纷议论起来,还当着疯子的面阴阳怪气一把。
疯子听到旁边的人议论纷纷,他越发愤怒起来:“你们有没有良心!你们是人吗!是人吗!”
观众席上的观众一脸不屑:“你难道就是人了么?什么时候挂在脖子上的狗牌上面写了人这个字了?”
疯子气得浑身颤抖,他指着夙不知骂道:“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东西!你们不是人,你们只是禽兽不如的畜牲,你们只会欺负人!”
他骂的越来越激烈,观众席上的观众也越发不耐烦起来,有观众直接将凳子踹倒在地:“闭嘴吧,你是不是疯狗,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就等着蛊妈的审判的,到时候有枪口子给你吃。”
疯狗发疯会咬人,两位看押他的望风陀见情况不对,连忙架起手中的云枪,挡住疯狗跑出去到观众席上咬人。疯子的两只手本上着手铐,望风陀直接摁着他的脑袋,
疯狗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来。可是手铐太紧,任由疯狗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望风陀冷声道:“你再动,我们可以强制性实施将你的头砍下来。”
疯狗的挣扎渐渐弱下去,他的瞳孔慢慢放大,脸色苍白地盯着望风陀,嘴唇哆嗦着,不再乱动。
夙不知冷漠地看着被望风陀摁着头颅的疯子:“傻子,这里是巡回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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