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强梁图腾柱,瞬间掉落在地如一根朽木。
“咚”暮鼓晨钟之音响起。
“国主,晚辈求见。”
古老的漆门响起嘎吱声,方才的一切异状皆消失不见,只留下少帝与孤寂的大殿。
“晚辈,想向国主求一块星陨血铜,炼制丹药。”
“哦”少帝长发自然垂落在肩头,“炼制丹药?能用星陨血铜做材料,你的炼丹术想必不凡。”
他自言自语道:“据孤所知,即使是巫夏那等辉煌的时代,也只有少数大巫才能够炼制灵丹。而能用星陨做材料的就有万兵朝宗丹。”
捕捉到关键词,强梁图腾柱迅速焕发生机。
一只巨大的雷犬跃柱而出,眨着大眼睛,尽力压缩身子,装出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朱厚熜:“……”
巨犬的毛皮由青木与雷电交织而成,尾巴则是不知名的断裂枝条。
他左眼嵌着一颗混沌雷珠,右眼眶空洞却闪烁八卦阵纹。
巨犬头顶戴着半截破木桩雕成的斗笠,腰间挂着一个巨大的紫金酒葫芦。
仿若巨汉做搔首弄姿之态,朱厚熜一时无言。
“哈哈哈,别管他,几千年了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听不得好东西。”少帝摇摇头,一挥袖就送出了一块人头大小的星陨血铜。
巨犬如饿虎扑食,对着血铜就张开血盆大口。
朱厚熜指节翻动,袖摆如玄碑垂落,神通不言使出。
巨犬四周随即出现许多禁字古篆,敕文所及之处灵气凝固。
巨犬轰的一声砸落在地,看向朱厚熜一脸神情幽怨。
“天律圣宗的神通,永缄神封,想来你是得到了那堵宫墙中的罚罪之令。天律圣宗的东西可不好碰,有那恒世天律在,可容易被人下暗手。”
“言语之力反噬自身,咒术反转为施咒者劫难。孤记得百年前,血海尸驼道的某位玄君,就曾想用此树引发灭世劫难血祭天下,却反被咒力封入九幽。”
“哺”巨犬打了个大喷嚏,兴奋地说道:“本尊能说话了。”
他斜眼看了看朱厚熜,大张着嘴巴,“那玄君原本是天律圣宗的执法长老,后来因为私炼万尸血池而被驱逐,又妄想血祭天下成就道君,终究德不配位落了个身死道消,连一身筋骨血肉都被炼进绝品道器尸驼鼓中。”
他的狗脸上露出灵动的神色,“星陨血铜,这玩意儿邪得很,你小子压不住,让本尊来替你挡挡煞。”
他半只眼珠子一转,“至于这报酬,马马虎虎来上三颗万兵朝宗丹,就当交个朋友。”
雷犬的算盘打得震天响,就连对他的贪婪早有所知的少帝也一时无言。
“莫要再耍宝,此番平定黄河镇封鬼族,也该你一展身手。此事一过,孤便允你自由。”
“此话当真!”
“孤岂非信口开河之辈?”
“你就跟着他吧,这可是千年以来孤所见过最年轻的玄君,有祖巫方相的风采。”
“嘿嘿,年轻倒是年轻,可祖屋是谁!那可是诸天万界,寰宇星河,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存在之一,就这小子。”
他眼中的混沌雷珠上下打量,“马马虎虎,够给本尊当个打手。”
少帝摇摇头,眼神中闪过莫名的光彩,“据孤所知,他身怀造化道人的传承,一身气运惊天动地,若非是在这龙门秘境中受到彼岸道器的压制。”
他故意停顿了片刻。
“怎么说?”雷犬焦急地问道。
“出门有道器来投,走路遍地天材地宝,只是在现在……”
“好兄弟,从今天起,你就是本尊的好兄弟了。”雷犬化作筋肉虬结的兽耳壮汉,身披一身灰袍,灰袍后面歪歪扭扭绣了个八卦。
他刚想一个熊抱过来,朱厚熜摘星拿月瞬间挪移而去。
“前辈,兄弟之称可使不得,绝品道器位比道君,这……”
“在这龙门秘境,他顶多能有绝品玄器的实力,无须多虑,好好用着便是,这家伙虽然油嘴滑舌,但见识不少手上也有些真功夫。”
“鬼族阴险狡诈,更有种种神秘之能,有他在你身边,才不会堕了孤的威名。”
他望向大殿外,似乎要透过那重重殿宇看到某个人的身影。
“鬼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又是一天艳阳高照,武陵国度的演武台,传来了噼里啪啦熟悉的声音。
壮汉叉着腰,嘴里叼着雷纹树枝的烟斗,对着场上一众劈得焦黑的兵士咧嘴大笑。
他故作深沉地说道,“修道如烹小鲜,焦了才能入味,你们的火候还不够。”
面对背后的怨声载道,雷犬充耳不闻,大摇大摆换了个光鲜靓丽的新装,又继续跑到世家弟子的驻地兜售“雷劫体验券”。
“哎呀,这遭瘟的雷。”漆黑的球状物哇哇怪叫,一杆血色大幡随即在空中展开。
风玄明在劫雷追杀之后,成功偷渡到了表山河。
几天后,一个手持卦幡的玄门高士,出现在了金谷园外,参加豪门大族举办的宴会。
朱厚熜在默默运功练法,熟悉各种神通。
三日之后,兵出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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