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看看。”林九夕打开房门,瞧见外面的场景。
她不是没进过山寨,上回在扬州时见到的那个寨子就到处充斥着一股“匪气”,不像现在眼前的这个,寨子门口既没有挂着风干的牛羊肉干,也没有铺着成堆的蔬果,反倒是干干净净的,就是看着有点儿穷是真的。
外头有巡逻的小土匪见到她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二位醒了,要不要随我去看看我们小姐?”
林九夕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大当家的绑过来,全是因为那个叫晴儿的小姐生病,于是点点头道:“有劳了。”
小土匪带她们来到一间房门前,林九夕发现整个山寨,不仅是别的房间简单,就连那位晴儿小姐的住处也没好到哪去。
还没等她进去,在门外就听到里头有女子的说话。
“爹,您怎么能将人绑来咱们寨子,这样的话咱们和外面的那些烧杀抢掠的土匪有什么区别……咳咳咳咳”
说话的人声音虚弱,看起来已经病了很久了。
小土匪听到后也是一脸歉意:“抱歉啊,只是我们小姐病了三年实在是太久了,所以大当家的很心急。”
生病了……“你家小姐的病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小土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病了很久,直到一个月前有一位道士经过我们寨子,他给我们小姐开了一个药方,据说特别管用,小姐已经好了不少了。”
随即他神神秘秘地趴在林九夕耳边说:“据说那位道士开的药有一味很特别的药引,那就是要用九十九位少女的血液入药。”
林九夕心下了然,想必最近盛传的土匪事件应该就是这件事造成的,如果这个山寨一开始就作恶,看寨子内这幅惨淡样子,想必早就被官府一锅端了,但是这样的事传到大哥那里,怎么就成了连府衙也管不了的事儿了,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映云皱眉看了林九夕一眼,心里却是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一个药引这么邪乎,还要九十九位少女的鲜血,一听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思绪间,那名小土匪就已经进去禀告了大当家的。
“咳咳咳,快将公子请进来。”
林九夕进屋,扑面而来一股药味,只有常年服药之人的房间里才会有这种味道。
病榻上的女子身形瘦弱,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地靠在床榻上,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她们走进屋里的时候床上的人使出全身力气想要看她们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卸下了混身的力气。
“咳咳咳……公子抱歉了,是我阿爹鲁莽冲动,让你们二人受苦了。”
大当家的则是一脸尴尬的样子负手立在一旁,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林九夕笑了笑:“大当家的护女心切,在下可以理解。”
听到她这么说,晴儿眼中显现出一抹惊讶,一般被撸到寨子里的人大多都会气愤恼怒,但眼前的这两位公子,尤其是打头的这位,浑身上下一股冷静自若的样子,此人身份想必不简单。
“如果公子想离开,我自会让人拿了赔礼送二位出去。”大当家的适时开口道。
林九夕将晴儿上下打量了一番,淡笑道:“不急,在下听说小姐身患重病,特意前来探望,说起医术在下也略懂一二,不如就让在下为小姐把一把脉如何?”
大当家的刚想说不用了,有厉害的道士已经为小姐看过了,但是还没等他拒绝的话说出口,就只听晴儿道:“好啊,有劳公子了。”
林九夕颔首,大当家的让出床边位置,她顺势坐在床边,将手搭在晴儿苍白的手腕上。
她能感觉到晴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悄悄地打量她,这种感觉在她摊上晴儿脉搏上的那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这位晴儿小姐的身体确实如外面小土匪所说差到了极点,就像是一尾离开水源已久的鱼,干涸枯竭的即将面临死亡。
“我的身体很差吧。”她淡淡地开口,仿佛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糟糕的身体情况。
林九夕也不隐瞒她,自然如实相告:“确实,你这身体,如果继续这样,不出一年必将走到尽头。”
没想到她会如此诚实,晴儿愣了一下,然后淡笑:“许久没见过像公子这般诚实的医者了。”
大当家的却不像两人那般平静,听到林九夕说她女儿活不过一年,蹭的一下就怒了:“胡说什么,道长明明说过,按照他的方子喝药,不出三个月晴儿的病肯定能好。”
林九夕心中冷笑,什么狗屁道长,她没感觉到晴儿的身体有一丝受到药物滋补的情况。
“阿爹,我想同这位公子单独聊两句。”
女儿发话,大当家的即使是再无奈也只好乖乖出去。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扶摇。”
“你是扶摇公子?”听语气,晴儿像是知道自己的名号。
“扶摇公子悬壶济世医术高绝,我相信你的诊断,其他大夫都看在我爹的份儿上骗我,都说只要多喝药,假以时日病会好的,尤其是那个新来的道士,竟然让爹爹去采九十九名少女的血做药引,我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药引,简直荒谬。”
看来这位晴儿小姐对她爹做的事很不赞成,看上去像是有几分学识的人。
“我知道我这个病没救了,我也已经认命,只是我爹他不愿放弃,所以任何能救我命的事情他都想尝试一番,并非有意要绑两位公子进寨子。”
“不知道你们从哪找来的道士,我行医多年,竟也从没听说过这种邪门的药引。”
晴儿若有所思:“具体从哪找来的我也不知,只知道他是我爹很敬重的人,而且还说能治好我的病,所以我爹特别重视他。”
林九夕点头,随即上前一步盯着晴儿的眼睛道:“也不全是骗人的,如果我说我能治好你这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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