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来真是长大了，明明该痛彻心扉的时候，他们却已经能理智的思考，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泪流干了，还是悲伤到极致已经流不出泪了。
卿泠看着木子淮，突然抓住木子淮的衣袖往回拉了一把。
木子淮踉跄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她。
卿泠不语，只是莫名觉得木子淮现在很让人害怕，方才的话或许也是半真半假，或许木子江答应的下一刻，他便会跳下城楼，化作城下的灰烬。
木子江随即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头一次神色严肃的看着木子淮，“皇兄，我知道这很痛苦，但对于我和阿泠也是一样的，纵使痛苦，也得撑下去，阿名曾经说过，只有我们和她一样痛苦才算对得起她自己。”
木子淮看他，干涸的眼睛里又开始落泪，木子江垂眸，“阿名想把天下捧给你，如今捧来了，皇兄不要吗？”
砰————
木子淮跪在了那滩血迹上。
这是季无名为他捧来的天下啊——————
再一次的，木子淮心口剧痛，又一次没了意识。
他想就这么晕过去也好，最好这辈子再也醒不过来，然后做一个和季无名有着一个好一点结局的梦，沉溺在梦里，直到生命终结，黄泉碧落，他自会去寻她，轮回千年万年周而复始，他与她再不分开。
木子江瞬时又跪了下来看木子淮的情况，苍白发灰的脸，神色形如枯槁，就好像再也醒不过来一样。
和从前的木子淮，差距太大，这两三年，木子淮的时间好像比别人过的快的多，轻松被时间摧残的只剩枯骨。
季无名成名太早，天资傲人，早在没有及笈的时候就已经傲然天下，时间在她身上似乎过的极慢，慢到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在年轻的年岁里去创造神话。
一个极快，一个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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