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云乔吹了吹枪口的硝烟走到马自如的尸体前踢了几脚,确定马自如被打死了,她才把匣子枪插回枪套扣上了扣子。
略微沉思了一下,她对月湾道:“带上那姑娘和我回山寨。”
接着又扭头对那几人道:“劳烦各位兄弟给他收个尸,希望大家回去能实话实说,免得三哥说我不讲情面,山规不能破,不然大家散伙好了。”
几个人听罢面面相觑,但事已至此,人都死了,还能再说什么!好在这几个也算是有点良心的土匪,也都在心里暗骂马自如太他妈缺德了,那么小的一个姑娘家他也祸害。
当三掌柜魏双成得知事情的全部经过后,他愤愤不平地去找窦云乔,没等窦云乔让座,他一屁股坐在窦云乔下首的椅子上跷着二郎腿道:“乔妹,不论马自如犯了哪条山规,是不是得大家碰一下,再决定他是生是死吧,你这说毙就给毙了,也太没拿三哥当回事了吧?”
窦云乔知道他会来刁难自己,她坐在椅子上拄着脑袋回道:“三哥,我这大掌柜是你们推举的吧?”
魏双成捏着一根草棍一边扣牙一边不屑地回道“那又怎样?”
“那杀个把人我还得请示一下你呗,难道马自如不该死吗?”窦云乔一边擦拭着手里的匣子枪一边淡淡地回道。
窦云乔的反呛竟让魏双成一时无言以对,窦云乔又看了他一眼,把匣子枪拍在桌子上道:“这样吧,三哥,我这大掌柜刚做了几天,也难以服众,不如让给你吧。”
窦云乔此话一出,魏双成顿时坐立不安,遂起身道:“乔妹说的尽是见外的话,既然话不投机,多说也无益,告辞。”
说罢,魏双成甩袖离去,他在心里嘀咕着:妈的若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你算个屁。
可他又告诉自己,大哥已经死了,还用顾忌那么多吗!
经过此事,窦云乔知道自己是驾驭不了这些人,另外丈夫的死让她对做土匪心灰意冷,所以她才决定出走浮云山。
从打折戟麒麟镇,她开始变得安静,山上的匪众却愈加烦躁,支持她的人,都希望她还是原来那个疾恶如仇雷厉风行的第二任大嫂,但是暗处总有反对的声音,匪就是匪,就算有些大头目不蠢蠢欲动,但手底下的人却想着黄袍加身。
三掌柜魏双成,他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先不说自己手下个别兄弟有易主的打算,就连他的土匪婆娘都想更上一层楼取代大嫂的位置,浮云山多年积累的财富是让很多人垂涎三尺的。
若不是他顾全一个“义”字,念及多年的兄弟感情,恐怕他也禁不住煽风点火。
所以不论谁在他身边建言献策,他大都是笑而不语,甚至惦记窦云乔的安危,可见当初莫宗兴提携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考量过人心的。
不过这次窦云乔如此不讲情面,他开始改变初衷了,当初我敬你一尺,也没指望你还我一丈。
但是你窦云乔若拿我不当回事,那就对不起了。
可没等魏双成有所异动,窦云乔竟带着她收留的那个小姑娘不告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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