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梦里,陆屿可以确信这是梦,是真正意义上的梦,他仿佛一个旁观者,见证了骆冰卿的前半生。
她出生在南方一个闭塞的小村庄,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作为唯一的女儿,却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更多的爱。
在重男轻女的家里,她是那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饭永远是最少的一碗,活儿永远是最多的。
白天在干活的间隙,晚上借着厨房的火光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看着书,她知道读书是唯一能摆脱这个家的途径。
她考上最好的高中,又考上的名牌大学,胸前戴着红花,在村里游行的时候,她发誓她这辈子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她要离开这个破落的村子,和那个冷冰冰的家。
大学里,她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参加各种活动,刻苦学习,拿最多的奖学金,课余时间还要兼职打工。
但她不觉得累,这样的生活充实且充满希望。
大一结束的寒假,她没有回去过年,不仅因为过年期间可以领三倍的工资,还因为不会有人期待她的回家。
直到年后,家人托人过来说爸爸生了很重的病,想让她回去再见一面。
她想也许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了,她匆匆忙忙请假回家。
不想刚进家门就被关在屋子里,没有人生病,只是她的哥哥要结婚了,家里的钱不够彩礼,所以给她找了一门亲事。
他们把她以二倍的彩礼钱卖给大他十岁的陆耀宗,更可笑的是再过两天就要嫁过去,而她从来都没见过那人。
他们就这么的迫不及待,她哭了,也闹了,但没有用,她就被锁在屋子里,跑也跑不了,那么多年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
一辆破三轮车,绑着她送到陆耀宗的家,从此以后暗无天日的生活开始了。
她每天都被关在屋子里,承受着陆耀宗无尽的折磨,他随时随地地侵犯她,稍有不顺心就动手打。
如果不生出孩子来,她这辈子都别想出这个门,门锁的很紧,她逃不出去。
她甚至迫切地想要怀上一个孩子,有了孩子陆耀宗就不会看她那么紧,或许她就有机会逃走。
但她没有怀孕,很久都没有怀上,到后来她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何年何月了?这样漫长的日子她要过到什么时候去。
她开始自虐,开始绝食,陆耀宗无情而又暴虐的殴打,让她更想死了。
直到后来,她遇到顾青林,绝食和外伤带来的高热让她一度昏迷过去。
陆耀宗舍不得带她去医院,而是请了村里的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医学生。
她就浑浑噩噩间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白净的脸,他正在给她扎针,动作放的很轻,声音很温柔,“不要动,不疼的。”
她以为早就哭干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去,她小声地嗫喏着:“求求你,救救我。”
“救救我!”
顾青林的手一抖,在这个闭塞的村子里,他见过很多家暴的男人。
但没有一个会这么狠,怎么会对这样一个青涩漂亮的女孩下这么狠的手。
她仿佛一下秒就要碎掉了,让人忍不住怜惜,他想我可以试着保护她。
后来他借口她的身体需要调养,时不时来看看她,给她偷偷带点东西。
陆耀宗在外喝的烂醉没有回家的那一晚,他们在一起了。
那一刻,顾青林觉得他一定要拯救她,她不应该过着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但彻底清醒后,发热的脑子凉了下来,她是嫁给陆耀宗的,他们是夫妻,而自己只是一个可悲的第三者。
他没有勇气放下一切,也无法承受村里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和戳着他脊梁骨的谩骂,他落荒而逃。
后来,她怀孕了,她说孩子是他的,那几天陆耀宗没有碰过她。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