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决定提高对学务的钱财投入,又将学务独立出来,单独设机构,还给府学训导及县学教谕训导品级的官职,大大提高负责教育的官吏社会地位。
关键皇帝还提出浪漫又美好的愿望,让人人有学上,人人上好学,这正是学政官吏人人努力的方向。
顿时,他为小觑朱由校发展教育的决心,雄心而惭愧。
“陛下,臣...”
宋玫道歉的话未落音,朱由校满不在乎地摆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喉:“解决乡村宗族势力,是复杂而漫长的过程过程,仅仅靠改革乡村治理制度,还不足以彻底解决乡村宗族势力的问题。
还要加强法令在乡村的宣传,执行,减少宗族势力对法律的干预,同时不断发展经济,提高百姓收益,减少宗族对资源的控制,促进村民经济独立。
而要想从根本上削弱乡村乃至地方宗族势力,必须对各省胥吏录用制度进行变革与调整。”
此言一出,洪承畴、李待问、高弘图、刘遵宪、吴士讲等人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惊之色,陈留知县元珍更是难以置信地看向朱由校。
元珍身为陈留知县,深知胥吏问题的复杂性和重要性。洪武四年,太祖鉴于胥吏心术多已败坏,明令禁止胥吏参加科举考试,目的就是要断绝胥吏的上升通道,明确官与吏之间的界限。
胥吏,政治身份卑微,社会地位低下,往往不被官员和百姓信任与尊重。然而,他们熟悉行政细节和运作程序,对地方民情了如指掌,在基层治理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是知府处理政务的得力助手。
然而,胥吏中不乏一些人,利用自己对律令和行政程序的熟悉,通过操纵司法、敲诈勒索、监守自盗等手段盘剥百姓,甚至操纵文书、设置障碍,妄图挟制官员,权力的天平在他们手中扭曲失衡。因此,地方官对胥吏是既依赖又忌惮,爱恨交织。
如今皇帝提出要改革胥吏录用制度,元珍心中充满了期待。
洪承畴、李待问等人也是满脸好奇,急切地想知道皇帝将如何破解这一困扰已久的难题。
朱由校神情严肃,缓缓说道:“皇权不下县,县下为宗族、宗族为自治、自治出乡绅,历朝历代基层治理就是胥吏、宗族、乡绅的权力支配。
以往,一县的最高行政长官是知县,下设主簿、县丞、典史,统领三班六房,形成了一个类似朝廷内阁和六部的权力结构。三班六房之下,还有从九品的课税大使、巡检司兵以及众多不入流的杂职官。
县衙内,县丞掌管粮司和征税事务;主簿负责户籍管理和巡捕工作;典史则主管缉盗、盘诘、监察以及狱囚事务;税课大使掌管商税征收;教谕负责教育和生员选拔;驿丞掌管邮递事务。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个地方小朝廷。
虽说知县是一县之长,但毕竟是朝廷外派的官员,初来乍到。而三班六房的胥吏大多是本县人,甚至有些家族几代人都在其中任职。如果他们联手,很容易架空知县的权力。所以,县官想要在县里顺利开展工作,就不得不与三班六房的胥吏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以前,知县为了能安稳地度过任期或者获得升迁机会,往往不敢轻易触动三班六房的利益。而三班六房的胥吏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做好本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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