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旭。
这两个字如同咒语，京城里的人谈及色变，更是会带来灾难。
同样被落入他人口中成为谈资的还有汝阳公主。
换成常人必不会把两者放到一块。
这世上熙熙攘攘，每一天都有人降生有人死去，更不用说大大小小的事情会发生会结束。
皇族贵胄，难免会有人犯错，所犯之错一旦被人捅破一个口子，就会流窜在大街小巷，经久不息。
甚至会被有心人改编成话本处处上演，也会被写进野史，到了许多年后难辨真伪。
“我在想，或许汝阳公主的之谜与冉旭的事情会有关系。”
万心轻轻扇动的折扇，飘飘落下，一双明亮的眼眸正盯着她看。
在楚晴晴抬起头的刹那，心里的地方顿了。
继而连忙避开，不再去看。
讨论正事的时候，怎能想别的。
“你竟然不唤她为母亲，而是直呼封号。”
许多次提及汝阳公主，楚晴晴极少会叫她一声母亲，更多时候是用封号代替，或是直接不提。
换作以前楚晴晴对于这样的问题不会放在心上，张口便能找到恰当的理由摆平，可现在不一样。
“习惯了。”楚晴晴捻着一缕发丝，眉眼转动：“你难道忘记了上次？我不过去茶楼听个话本，说书先生提及我母亲当年的事，翌日整座茶楼被掘了渣都不剩。”
开玩笑，那可是大长公主府出了名的工程队。
指哪拆哪。
瞬间让实心的东西魂飞湮灭。
“上一次啊。”万心转动着扇柄幽幽回想着，“后来查明是场意外，太主已经补偿过了。”
“哦，你人还怪好嘞。”
给人家好好的房子掘了，再盖是吧？
不过后来几次路过那条街道也没见到说书先生，原来的地基倒是盖了一座更为辉煌的楼阁，就是一直封闭状态。
“不要纠结这些细节，她是我的母亲不假，但同样她也贵为公主，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不习惯唤她母亲，也情有可原。”楚晴晴说得头头是道。
严丝合缝，找不出一点毛病。
“这倒也是。”
万心将扇子收拢到一块，微微坐起身子拿起眼前的茶壶，倒入烧开的山泉水入茶碗里，很快清澈泛红的茶汤倒进了陶瓷的杯子里。
这茶是南国专属特有。
离开了南国的地界别的地方根本长不出来。
楚晴晴挺喜欢那股味道，入到舌尖清冽浓香却不浊嘴。
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万心的做事尽善尽美，从行头再到吃穿方面，尽量看起来像商人，而不是什么贵族门庭。
“晴儿小姐这样挺好，待会进去后可以稍稍放肆，尽量骄纵些，不必端什么大家闺秀的架子。作为商人要拿出商人该有的阔气，是与书香门第之家不一样的。”
“阔气是吧？这个我懂！”
楚晴晴瞬间来了兴致，让她学习什么女戒女规那种枯燥无味的落后玩意，简直要了她命。若是学习内心最渴望的东西，那就验证了一句话“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说着她朝万心摊开手。
“作何？”
“做什么？当然是给钱啊！没钱怎么装财大气粗！”
万心轻抿一笑，他觉得有时候字面意思跟理解能力原来是会发生出入的。
楚晴晴把装阔气当成了暴发户的财大气粗……也情有可原，毕竟她小时候穷惯了。
连吃都吃饱的人，让她去学何为阔气，当然首先想到的就是谈吐要霸气，随时随地就想着花钱买这买那。
凡事都可以花钱解决。
这样也可以。
“要多少？银票，碎银各样来一点？”万心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钱袋，鼓鼓囊囊的，快要撑炸一般。
即便是早已过上富足生活的楚晴晴在看到钱还是本能的挪不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钱袋子和一沓银票。
上面写着的字，她再熟悉不过！
那可是“万”！那可是“千”！
都是萦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天文数字！
梦寐以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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