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雪儿和紫檀明显撑不住了,顾潇就让她先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灵前守着。
两人本想坚持,却架不住太困,只得想回去休息片刻,再回来换顾潇。
顾潇升起火盆开始烧纸,寒夜的风裹着纸钱灰扑在窗棂上,发出吱呀的燃烧声,燃烧声中突然出现一道突兀的坠落声,不大听起来像是极力掩饰着什么。
顾潇没有回头,而是对着身后不速之客直接开口道,“既然来了,躲也躲不了一辈子。”
李玄镜暗恼自己如今的轻功因为装病,大不如前,但还是对顾潇能如此之快的发现自己,很是欣慰。
灵堂里顾潇跪坐的身影单薄得像张剪影,素白衣裳被烛火镀了层金边,却比三九天的雪还要冷。
“我……”他看到如今的她,竟然也生出了几分胆怯来,几经纠结后,还是翻身跃进内室,带落一枝白梅,花瓣簌簌落在顾潇肩头。
话音未落,喉间便抵上一柄短刀,刀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绸——是他们去年七夕在灯市买的。
顾潇抬眼时睫毛上还凝着霜,“晋王殿下擅闯未亡人内室,是要让御史台参凌家个治家不严?”刀刃又近半分,却始终没染上半点血色。
李玄镜忽然笑起来,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御史台折子摞得比宫墙还高,也不差这一本,这一年不与你通信实在是......“
顾潇抓起案上茶盏掷向他的方向,瓷片在两人之间迸裂。飞溅的碎玉擦过他颈侧,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线。“晋王殿下本就是清修之人,理应清心寡欲,了断前缘永绝后患,不然是成不了事的。”
他怔在原地,喉结滚动时那道血痕愈发刺目。顾潇藏在素白衣袖里的手死死掐住掌心,方才摔茶盏时故意划破的伤口正渗出温热。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想要抚上他脸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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