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吱声了。
“来，”说起这个，我也想起来了，“我看看刀口怎么样了？”
他说：“没事儿。”
我已经起来了：“你每回都说没事儿。”
“真没事儿，”他躺在原地，睡眼惺忪地说，“我再也不要去医院……何况我老婆今天这么温柔，像春雨一样，又滋润又体贴。”
什么破形容……
就说他文科不好。
当然他确实没事。
我躺回去，他又抱了过来。
我也跟着偎进他怀里，然后……
“你干嘛？”我说，“睡一会儿吧，行吗？”
“睡呀。”他闭起了眼，表情乖乖的，“是不是饿了？”
“现在是说饿的事儿吗？”我当然不饿了，“你干嘛又……”
我动了动：“这你还怎么睡觉？”
“怎么不能……”他这声音还真低下去了，“他回家了，我也在老婆怀里。不但能睡觉，还能做美梦。很幸福。”
“那你幸福吧。”我抱住他，在他唇角亲了亲，“你先睡，吃饭时候我叫你。”
他先是没说话，呼吸有点长了。
我是一点儿也不困，瞄到个遥控器，动了动打算摸过去，好看上一会儿电视。
这时他又出声：“玫瑰……”
果然睡不着吧，我抚着他的背说，“怎么啦？”
“是不是不舒服？”他轻声地问，“是不是腿疼？”
“不疼，挺舒服的。”其实骨盆那里还是有点儿别扭的，但没关系，阴天下雨它也疼，“不过你不难受吗？”
梁墨冬先说：“不难受。”
过了一会儿，又道：“老婆~”
叫得好软。
“嗯？”
“我就这么呆着，再也不要出去。”他在我的脸颊边轻吮，那里湿漉漉的，是我的汗水。
他小狗似的舔它嗅它，一边问：“好不好？”
“好啊。”我还不知道个他？
人念叨好几次了，要当我老公，要呆在老公该待的地方。
免得别人找机会进来。
我可以满足他：“同意了。”
闻得他不吭声，我又戳戳他的胸肌：“你想跑也跑不了。”
他开始笑。
我也想笑。
在外面人模人样，高岭之花，谁能想到私底下爱搞这一套。
笑着笑着，他又上劲儿，又往紧了搂我，用力在我脸上乱亲了一波，又说：“我真的喜欢这样。”
这是显而易见的。
“你属于我，我属于你。”他贴在我的耳边，虚声地，柔声地，带着恳求，“咱们在一起。”
我望着他的眼睛，心里一动。
所以是觉得这样比较有安全感吗？
其实想想，我俩之间最纯粹的只有这个。
没有谎言，没有隐瞒，没有第三人，只有坦荡，只有接纳，只有彼此。
我说：“那你就呆着嘛，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我喜欢你这么需要我。”
他又弯起了嘴角：“那我要呆到永远。”
又问：“好不好？”
永远有多久呢？
就那个王胖子，他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时，知道自己只能活三十来岁吗？
实际上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天死。
实际上人每天都有可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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