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泽皱了皱眉,忽然有些看不懂面前这个人。

他进来和蒋黎说话的时间有限,何君泽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快到了,他不能在这里久留,他的问题也问完了。

何君泽站起身,冷睨着她道:“蔡红几人不知所踪,但我会想办法找到他们三个,如果我最终找到了真相如你所说,我不会为难你,可若是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蒋黎沉默着没说话,何君泽转身离开,开门出去时,蒋黎问,“当初我爸在国外的赌场输钱,是不是有你的手笔?”

这件事困扰了蒋黎很久。

当初何苏念非常明确的说过,是她哥正好遇到正好用一亿救下了当时想逃跑的蒋费伍。

但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何君泽很少回国,根本没见过她和她父亲,怎么可能善心泛滥的同时又刚好救下了蒋费伍。

若不是何苏念提前调查过她,知道她有一个好赌的父亲,提起联合何君泽设计,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而且蒋费伍有时候玩得是大,但输过最大一次是几百万,偏偏那次他输了一个几辈子都还不上的数字。

这里面没人做局蒋黎是不相信的。

何君泽站在门口,没有立刻推门出去,当然,他不是傻子,不会承认,这件事当时无从可查,现在同样无从可查,只能是他们自己认栽。

“什么我的手笔?你说的我不明白。”

蒋黎冷笑,“我在这个被怀疑的关头敢承认昨晚确实对何苏念起了杀意,你却不敢承认当初设计过我父亲,你和何苏念本质上是同样的人,你们这种人真的害人了也能想办法摆平,所以你们害起人来根本不在乎,也不用为自己需不需要承担责任而发愁,可是我在乎,我不会跟你们一样去害人,所以我再说一遍,何苏念是被人推死的,不是我刻意去杀她。”

何君泽听完,停顿了几秒,没说话也没回头地走了出去。

蒋黎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想着她那还没有下落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何君泽走出去时有些愤怒,明明是他来质问她,到最后居然还被她训了一通。

何君泽脸色很不好看。

助理走了过来,“何总,问得如何,有结果了吗?”

“这个女人不愿意承认自己有意害死念念,她坚持有人推了念念。她那继母三人找到了没有?”

助理立刻道:“还没有找到,这三人会不会是心虚藏起来了?”

“不会,如果是藏起来了,那真是蠢到没边了。”

就像蒋黎说的,蔡红三人现在只是被怀疑,若是他们偷偷藏起来,那还真是心虚,跟不打自招一样。

他相信没那么蠢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变故。

助理说道:“对了,刚刚我去看了夫人,夫人还有一个信息让我带给您,她说当初宴衡找了我们何家帮忙。”

“宴衡?”一个对于何君泽来说并不陌生的名字,他知道宴氏集团破产的事情。

“他们家都破产了,他还有心思出来兴风作浪?”

“正是因为破产了所以他不甘心要报复他那个小儿子宴迟,您有所不知,宴氏就是宴迟搞破产的,夫人还说,宴迟还害死了宴司州,宴衡最疼爱的大儿子,所以招宴衡记恨,这次的事情起先是小姐害的宴迟和蒋黎进医院,而后就是宴衡找到先生和夫人合作,以出示谅解书为要挟,让先生帮他做事,先生为了救小姐,只能帮他。”

越听何君泽的脸色越沉,“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参与?”

“这件事纠葛太深,先生原本是不想管的,也不想小姐再报仇,没想到没拦住小姐,事情才发展成了这样。”

何君泽不在国内,这些事情知晓的终究没那么详细,但他从助理的话中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件事跟宴衡有很大的关系,宴衡想要利用何家,把何家当刀使,他父亲看明白了他的意图,本意拒绝,可又迫不得已陷入其中。

但他父亲尚能看清宴衡的诡计,何苏念就无法看清了。

何君泽道:“我记得宴迟也在这家医院是不是?”

“没错。”

“去查查他的病房,我要见他和宴衡,还有去把那三个人找到。”

吩咐完何君泽想了想又道:“我自己去。”

很快何君泽就打听出了宴迟的病房,可进去时里面已经人去楼空,护士都已经收拾好了病床。

宴迟也不见了!

“这里面的病人去哪了?”何君泽问护士。

护士也无奈道:“我们也不清楚,今天早上过来查房就没人了,我们还以为是病人醒了自己出去走走,但等了一天也不见他回来,医院里也找了,也没人,他的家属今天也没来,也许是自己出院了吧。”

“陪他的家属是不是一个看着年过六十的男人?”

护士回忆了一下称是,“他平时都会在病房里一坐一整天的,但今天一整天也没来。”

何君泽这样一问就知道这人是宴衡,也就是说宴迟,宴衡,还有蔡红几人几乎同时失踪了。

何君泽不再多问,吩咐助理,“派几个人去找,把他们找到。”

“是。”

......

此时宴迟虽暂时不需要担心蒋黎的安全问题,但依旧担心蒋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宴迟和白郗尧联系上了沈宁苒和薄瑾御,沈宁苒见到宴迟有些意外,她查到宴迟时他还被宴衡看着,她去医生那打听了,得知他还没醒。

宴衡想要用孩子威胁蒋黎和宴迟,那么孩子才是最危险的,既然宴迟还没醒,大概不会有危险,贸然出手救他还会打草惊蛇,所以沈宁苒就没去管他。

没想到他此刻居然醒了,得亏他身体好,头部受伤现在居然能看着像没事人一样。

薄瑾御扫了宴迟几眼,问,“恢复记忆了?”

宴迟点头,“嗯。”

沈宁苒眸光一亮,“这倒是意外之喜,那你应该知道蒋黎和孩子的情况了吧?”

“她现在被警察看着没危险,我绑了宴衡和蔡红几人。”

沈宁苒也通过微型监控得知了蒋黎的事情,她没想到一夜之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何苏念死了,蒋黎被警察看管。

但还好她为了以防万一安了监控,监控清楚的记录了当晚发生的一切,蒋黎原本就是受害者,她当时一切行为都属于正当防卫,而何苏念最后扎在她的玻璃上,是被蒋小小推了一把,那就更怪不到蒋黎身上了。

听到宴迟说他绑了宴衡和蔡红三人,沈宁苒就更放心了,“蒋黎那不会有危险,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孩子。”

宴迟问,“你们有孩子的消息了吗?”

“没有,都找了,我们这一天一夜甚至把所有医院的产妇和婴儿一一对比排除,没有看到有多出来的婴儿,医院也没有转院记录。”

宴迟心中一紧,心中更为担忧,“那孩子在哪?”

薄瑾御面色冷肃道:“我们找的方向错了,也许他们并没有将孩子转入其他医院。”

“不可能,孩子早产,连转院时都需要待在保温箱里,孩子不送去医院能去哪?”

沈宁苒拧眉,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无奈,“这也是我们着急的点。”

宴迟回想到当时宴衡一脸确信他们找不到孩子的样子,怒火控制不住地从眼中迸发出来。

宴衡这个老狐狸,为了对付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他这是下定了决心不让他找到孩子。

宴迟握紧拳头,一拳重重地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声音低沉压抑,“他到底能把孩子藏到哪去。”

沈宁苒和薄瑾御对视一眼,同样身为父母,他们能理解宴迟此刻的痛苦与着急。

沈宁苒劝道:“现在在这里发火没用,还是抓紧时间找人吧,既然宴衡已经被你绑了,为什么不在他身上继续下下功夫?”

一旁白郗尧叹气道:“没用的,那个死老头黑心得很,宁死不说,再怎么在他身上下工夫,他都不会多吐一个字。”

薄瑾御道:“宴衡现在无所顾忌,什么手段对他都没用。”

沈宁苒眯起眸子摇了摇头,“未必,既然他清醒的时候不愿意说,那为什么不试试催眠术。”

白郗尧问:“攻击他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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