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絮拍了拍手上灰,挑眉冷笑道:“瞧见没,这厮是诓你的,打着你们家主子四处招摇,你们倒信以为真,还替他抱不平。”

“不是,不是,喜根哥,这女人牙尖嘴利,我的手就是她折的,只不过她又……总之是她故意设计我。”徐才咬牙切齿,只觉遭了算计。

方才那般疼痛,导致都没意识自个手是好是坏。

见他急了,宋南絮反倒乐了,朝众人笑道:“你们家主子倒不长记性,上回为了个小厮在揽月斋里惹了贵人,被尤大人罚了,这才几月,不知道是手里的银钱有足,还是底下的人马嫌多。”

喜根眼底的笑意褪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宋南絮反手指了指自己,笑的玉雪可爱,“我的意思就是,知县妹婿的命是我救的,恰好夫婿又是尤袤小公子的教书先生,前不久中秋还被邀去府里赴宴,县夫人更是隔三差五便让我进府叙话,你既是做了管事的人,自当是比旁人聪明,这有些忙能帮,有些忙......不好帮呐!”

李娘子讶异的看向她。

怪不得她让自己别怕,原是有这层身份来的。

只是这姑娘未梳发,她还真不知道已为人妇了。

其余人相视一眼,闪过迟疑。

徐才见众人似有退意,急赤白脸的上前指着宋南絮,“你糊弄谁呢!还救命恩人、师公师母的,我还说我是皇亲国戚呢!”

继而又看向身旁的喜根。

“您别信她说的,她这贱人惯会挑唆。”

“你才贱人!左一句贱人,右一句贱人,真把自己当个人了。”宋南絮一扁担敲开面前的爪子。

徐才疼的直冒冷汗,捂着胳膊低嚎。

宋南絮见状,幽幽笑道:“你当然不信,若是信了,谁还会帮你,你不过是个地痞无赖,自个强攀徐家关系,以为徐家与你一样欺软怕硬,横行霸道,成日寻事滋事。你捅了篓子出来,不过是挨些板子,人徐家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听着像恭维,细品又不对劲。

喜根面颊微抽,周身似乌云罩日。

打了尤知县妹婿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当初三爷回来与他提了嘴,说是个小丫头管了闲事,将尤知县请了来,这才闹大了,就是因为这事,赌坊在衙门那边碰了不少软钉子。

想来就是她无疑。

至于后边的话是真是假倒是未可知。

可尤知县知晓这事,就算不如她说的那般亲近,也不会坐视不理。

毕竟这做官的,最好虚名。

别说是亲妹婿的救命恩人,就是那沿街的乞儿要到脚边,也要和颜三分。

何况她有一句话说的不假,出了岔子,徐才只是挨些皮肉之苦,徐家拂的可是知县的脸面。

上回的隔阂还未修复,这再添新疤,可不是什么好事。

眼看对方犹豫,宋南絮便再添把柴。

“若不相信,也无需劳动知县,让人去清水书院打听一二便是,只千万别让尤小公子知晓了,小公子脾性直爽,最是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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