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要打仗了吗?”许婉宁神情紧张,充满了担忧。
裴珩笑着说:“裴文定不是死了吗,如今边关无主帅,太后让我过去顶一段时间,鼓舞士气,不会打仗的!”
许婉宁这才放心:“那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要走。”裴珩用力地深呼吸,吸吮着她脖颈里的香味,唇舌在她脖颈里游离,激起一阵阵战栗。
“阿珩。”许婉宁声音都在颤抖。
“最快一个月,我就回来了。阿宁,等我。”他放开许婉宁,捧着她的脸,低头含住了许婉宁的红唇。
用力的厮磨、啃咬、缱绻,许婉宁情动,站都站不住,也不知道是何时,许婉宁坐下,那个刚才还在说等他的男子,已然不见。
怀里,心里,身体里,脑子里,全部都空落落的,就连外头的声音都没听见。
“小姐呢?”红梅端着水来了,见青杏一个人,连忙问道。
青杏已经喊了三声了,见里头没动静,又慌又怕,“小姐说内,内急,到假山里去方便了。”
红梅皱眉:“你又骗我。”
小姐有洁癖的,况且这儿离屋子没多少距离,小姐不可能跑到假山里去方便。
青杏都要哭了,“真,真的。”
红梅将茶碗塞到青杏手里,走进了假山。
一进去,就看到许婉宁呆呆地坐在石头上,手还虚虚地抱着,像是刚才抱着什么人,就这么傻愣愣地坐在那里。
“小姐,您怎么了?”红梅见状,担心得不行,扑了过去,抬头就见许婉宁目光迷离,眼窝带泪,脸颊绯红,原本薄薄的唇,又红又肿。
饶是未经人事的红梅和青杏,也知道自家小姐刚刚经历了什么。
青杏一张脸涨得通红,“小姐,是,是哪个登徒子,奴婢这就去跟他拼了。”
红梅也是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小姐,那人是谁?”
许婉宁回过神来,惊愕地望着满脸泪水的红梅青杏,半晌无言,手里的鸡蛋早就已经在刚才的亲吻中被许婉宁捏成了渣,蛋白蛋黄糊了一手。
她伸手想去擦泪,手掌心的蛋黄腥味直冲天灵盖,下一秒,许婉宁“哇”的一声,在假山里吐得昏天黑地,连酸水都吐出来了。
红梅青杏二人对视一眼,顿觉天要塌了。
许迦如今不在府中,只得让宋夜生找了个信得过的大夫进府,来人正是杨帆,已经在宁生医馆落脚,是宋夜生认识的人,也同样是许迦的好友,信得过的。
信得过归信得过,陆氏还是多了个心眼。
隔着帷幔,杨帆不猜不问,半盏茶后,宋夜生朝着帷幔后头的人拱手,“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有喜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恭喜?
贺喜?
这哪里是喜,这分明是吓!
外头站着的两个丫鬟已经吓白了脸,好在陆氏镇定,戏谑道:“眼瞅着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老蚌怀珠,怕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让杨帆误以为是陆氏有了身子,杨帆笑道:“夫人说笑了,老来得子乃是人生一大喜事,老爷夫人夫妻恩爱,怕是要羡煞不知道多少人啊。”
“借杨大夫吉言,来人啊,送杨大夫出府。”
“是。”
红梅将人送出了府,回去一看,许婉宁和青杏已经跪在了陆氏的跟前,红梅没迟疑,也跟着跪下了。
“阿宁,你一直是娘最信任的孩子,娘一直知道你洁身自好,是个品行高洁的好孩子。自你与裴珩和离之后,你一直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娘很欣慰,可娘万万想不到,你竟然,竟然……”
陆氏说不下去,“阿宁啊,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爹娘的声誉无所谓,你怎么办啊?你还这么年轻,未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啊!”
七年前,爬床的丑闻仿佛还历历在目,陆氏抱着许婉宁:“阿宁啊,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究竟是哪个天杀的干的,你告诉娘,娘去宰了他。”
许婉宁心虚:“……娘。”
“红梅青杏,你们说,到底是谁?”
红梅青杏跪在地上,深深地恐惧。
一个不说,两个不知道,陆氏觉得天都要塌掉了。
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陆氏心里难过,但是女儿却舍不得打骂。
“阿宁啊,你打算怎么办?去把孩子打了吧。”陆氏将许婉宁拉起来:“打掉孩子,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许婉宁:“……”裴珩回来要是知道他又有孩子了却被打掉了,怕是能把京都给掀过来。
她只得实话实说:“娘,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裴珩的。”
陆氏差点晕过去:“阿宁,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学会说谎了!”天底下谁人不知,裴珩伤了子孙根,再无法有子嗣了。
况且……
“你们俩个已经和离了,四个多月前和离,你哪来两个多月的身子!”陆氏不信。
“娘,我没说谎,是真的。”许婉宁说:“他被大哥治好了,不信你问大哥。”
许迦不在府里,跟着裴珩去边关了,没人问。
裴珩又离开了京都,也没办法问。
许婉宁的辩解,在陆氏听来,就是为了袒护那个摆不到台面上来的野男人的借口。
“你不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也不要紧,但是你也不好留在京都了,娘就说身子不适,要去庄子上静养,你陪娘一块去,咱们把孩子生完了再回来。”
“娘啊,阿宁真的没骗您,这孩子真的是裴珩的。”许婉宁再次说道:“我们是假和离,三日见一次面,红梅青杏,是不是每三日我就会支开你们,对了,安哥儿也能作证,他爹三日就来的。”
安哥儿?
陆氏去找了许骞,将事情一说,夫妻两个就问许长安,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许骞陆氏长舒了一口气。
确定女儿没有说谎,但是这肚子里的孩子……
“娘姑且相信裴珩已经好了,但是他不在京都,归期还未定,你挺着个大肚子,如何解释?若是你未婚有孕的事情传扬出去,你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哪怕孩子的父亲是裴珩,也是一样。”
许婉宁知道陆氏是为自己着想,“娘,是女儿大意了。”
“现在你安心跟着我去养胎,一切等裴珩回来再做打算。此事要瞒着所有人,红梅青杏,你们没有看管好小姐,是你们失职,现在跟我一快去庄子上将功补过,你们去是不去?”
“奴婢去!”红梅青杏连忙应道:“奴婢此生只有小姐一个主子,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好,我会与你爹说好,今夜就动身。”
许骞听完后,倒是沉默了,“阿宁不会说谎的,兴许真是阿珩的?”
陆氏淬了一口:“他不能生育,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咱阿迦许是真的治好了他,可是外头的人不知道啊,裴珩又不在,咱女儿大了肚子的事情传出去,多少人会乱说话,到时候那些唾沫星子,都能把咱家阿宁给淹死。”
“对对对,一切等裴珩回来。你去吧,家里的事情你就放心,有我在,我会把庭哥儿安哥儿带好的。”许骞劝了下陆氏:“阿宁做错了事,诓骗她的那个人,定然说了不少的花言巧语,让阿宁迷失了心智,你切莫怪她,阿宁是咱们的女儿,这个时候,也就只有我们能帮她了。”
“这还要你说。阿宁是咱们的女儿,若是裴珩早些回来,给阿宁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就好,若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看,阿宁肚子里的孩子,就当是咱们两个生的,你觉得如何?”
许骞连连点头:“这是给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又不让阿宁为难,就按照你说的办。”
是夜,陆氏带着许婉宁去了庄子上,临行前,许婉宁交代了许长安好好照顾自己。
“娘,外祖母得了什么病?你要多久回来啊?”许长安难受道,拉着许婉宁不想跟她分开。
许婉宁也不想跟儿子分开啊,只是现在……
裴珩归期未定,他说最短一个月,最长未知。
这个最长,谁知道要多久啊,不会等她卸货了那厮还没回来吧。
“娘会给你写信的,你好好读书。过段时间要放榜了,写信告诉娘,你考的如何。”
“娘,你放心吧,儿子会用功读书的,儿子等娘和外祖母平安归来。”许长安像是个大人一样。
许婉宁鼻子有些酸,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去要多久,自己又要多久才能见着儿子:“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小舅舅和外祖父,知道吗?”
“嗯,儿子知道。”
许婉宁上了马车,跟家中的人挥手,在夜色中,马车悄悄地出了城。
京都的一切,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停止向前,这是岁月的更替,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都阻止不了。
边关形势严峻,裴珩只是没告诉许婉宁实情罢了。
八字箴言一出,西川和大凉虎视眈眈,二人联手,率领大军,已经到了边关门口。
只是听说驻守边关的是裴文朗大将军之子裴珩时,竟然停住了脚步。
裴文朗之名,让人闻风丧胆,他的儿子裴珩,也同样让人退避三舍。
裴珩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站在城楼之上,彼时,他的身边还有父亲统帅三军,如今统帅三军的人,成了他!
这也同样是他与谢贺的一局棋。
大越近几年休养生息,战力大增,只是前几年因为裴文定的指挥不当,输了之后,退了几十里地,助长了敌国的威风,吃了甜头之后,更是屡屡侵犯边关,让当地的老百姓名不聊生。
裴珩早就想狠狠地揍对方一顿了,只是一直师出无名,如今有了名头,只要敌国有一点风吹草动,裴珩就可以率兵进攻,将输掉的边境线再抢回来。
大周的使臣这时来见裴珩。
“大将军,大周诚意满满,愿意与大越共进退,若是有任何的难处,可以随时向大周求救,我王定鼎力相助大将军度过此次难关。”
大周王正是之前的五皇子,他与裴珩有些交情,惺惺相惜。而且,这些年,大周与大越商贸往来频繁,背靠大树好乘凉,大周的经济和人文上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只是,人心总是异变的,裴珩不可能真的信任大周王。
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周已经壮大了,它难道不想再大吗?兴许是等着大越自己土崩瓦解,好捡个现成的。
裴珩虽然信不过大周王,不过现在借着大周王的好意来个里应外合,也不是不可以。
他立马落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大周的使臣:“烦请交给大周王,就说他的仗义相助,本帅没齿难忘!”
送走了大周的使臣,裴珩派出去的探子也回来了,“大将军,西川和大凉的军队已经在距离咱们的十里之外驻扎。”
郭敦旭骂:“他们这俩货,这是尝到了甜头啊,没完了。”
之前裴文朗在的时候,从无败绩,打的西川和大凉那是落荒而逃,闻风丧胆,连进都不敢进一步。
后来,裴文朗不在了,裴文定当了大将军。
原本裴文朗的威名还在,没人敢打过来,直到有一次,大凉偷袭。
裴文定哪里会打仗,兵书也没看过几本,刚愎自用,又狂妄自大。
听不见郭敦旭的忠言,只觉逆耳。
再有吴达开在旁边吹捧,裴文定就想当然地以为,挂了个大将军的头衔,穿了大将军的盔甲,就一定能雄霸天下威震四方,什么也不管不顾,更别提制定退敌方案撤退方案了,带着人就冲了出去。
大凉不过派了千人,裴文定带了两千人,心高气傲地要把大凉人打回老家去。
谁曾想,没追二里地,就中了大凉人的埋伏,雄赳赳气昂昂出去的裴文定策马一路狂奔,被大凉军队跟在后头追着打,犹如丧家之犬!
那一次,两千人为了胡裴文定逃出生天,到最后,平安回来的不过百人。
损失惨重!
大凉人就站在边关城楼下,指着裴文定骂他是个草包,自那之后,西川就投奔大凉,结成了盟友,时不时地来挑衅,更是发动了几场大的战役,均以裴文定失败而告终,边境线退了一里又一里。
如今,离边关城楼都没多远的距离了。
裴珩只问:“他们有多少人?”
探子报:“西川和大凉联合起来,这次派出了五万多人。”
五万多人!
整个边关的大越将士,加起来才不过三万。
三万对五万,无异于是鸡蛋碰石头。
见裴珩盯着行军图不说话,以为他是担心打不过,郭敦旭瓮声瓮气,拍着胸脯道,“大将军,他们要是硬来,我们就硬碰硬,咱们大越也不是没有胜算。想当年,大将军在的时候,以一万打敌军四万都打赢了,咱这次只相差两万,不怕他们。”
“是啊,咱不怕他们!”
“咱们吃了多少场败仗了,这几年退了多少里地了,想想都一肚子的火,再败下去,连边关都保不住了,他们一进来,咱们的老百姓怎么办!咱们不能再输了,这一次一定要赢,一定要把他们打回老家去。”
“就是,大将军,我们打吧,我们不怕死,我们不怕他们!”
其他的一起跟随裴文朗打过那场著名的山沟战的将士们统统热血沸腾。
裴珩摇摇头,摆摆手,让他们安静下来。
他幽幽地道,“这次战役与上次战役不同。那一次,是父亲准备充分,又借助了地形和风势,再加上又是夜晚,正是敌人戒备松散的时候,所以能够以少胜多。但这一次,咱们天时地利,没一个占据主动。况且,打仗,不是不怕死就能赢的。”
裴珩目光炯炯有神,盯着帐篷里的将士们,他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我身为主帅,带着你们出来,我希望,将你们全部都平平安安地带回去,一个都不能少。”
帐篷里,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士兵听后默默地松开了拳头,他手里头还端着托盘,显然是随军的伙夫送餐来了,正好赶上了主将们谋划大事。
裴珩的话,显然触动了其他几位主将的心。
打仗不是过家家,那是真刀真枪地干啊,血流成河是家常便饭,缺胳膊少腿死人更是习以为常。
裴珩不能让他的兵白白地去送死,他要把他的兵全部都平平安安的带回去。
郭敦旭鼻头发酸。
这样的话,他听过无数次。
他声音嘶哑,几欲落泪,望着其他的将士们道:“咱们的大将军,回来了。”
裴文朗在的时候,跟将士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我要把你们全部都平平安安地带回去,一个都不能少。”
如今裴珩接过裴文朗的衣钵,跟他们说的,还是同样的一句话。
“我要把你们全部都平平安安地带回去,一个都不能少。”
郭敦旭一说话,铁骨铮铮的男儿相继落泪。
“大将军,属下誓死跟随大将军!”郭敦旭跪下,声音洪亮,其他的将士也同样单膝跪地,抱拳大喊:“属下誓死跟随大将军!”
声音不绝于耳,响彻云霄。
那已经出了帐篷的佝偻的伙夫,抬头看了看他。
雄鹰展翅,正带着它的幼子在空中翱翔捕食。彼时还要躲在父亲身后的小鹰,如今羽翼丰满,在天际翱翔,成为空中霸者。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代强过一代,真是让人欣慰啊!
裴珩留下郭敦旭和几位得力副将,几人正在商议如何智取。
西川和大凉的军队就在十里之外驻扎,可离他们的王城,却有几十上百里之遥。
裴珩说:“他们一共有五万人,带了够吃十日的粮草,也就是说,他们要在这十日之日拿下边关!只要入了城,就不缺粮草了。”
“我呸。”当兵的都粗鲁,郭敦旭是泥腿子出身,也是后来跟着裴文朗,升了官,读了几年书,渐渐地改掉了说脏话的毛病,可后来裴文定一来,郭敦旭又开始说脏话了。
裴珩幽幽地看了过去。
郭敦旭自觉失言,用手打了下嘴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大将军,那这十日我们要层层布防,西川和大凉卑鄙无耻,说不定夜里还会偷袭,大将军,这些日子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这几日我们要准备好各种武器搬上城楼,以备不时之需。”
其他的将士也同样点头:“是啊,一定要提高警惕,所有将士随时保持备战状态,万万不能马虎大意。”
打仗就是如此,一鼓作气势如虎,若是势头上输了,就兵败如山倒,难以再起。
裴珩扫了过去,所有的人都点头,附和郭敦旭的话。
“末将赞成郭副将的建议。”
“末将也赞成。”
郭敦旭提的,确实是防守的最好建议了。
只是……
裴珩还有另外一条建议。
“郭副将想的是防守,我建议是……进攻!”裴珩话一出,郭敦旭等人就连连反对。
“不可,大将军,西川大凉人这次人多,这么多年更是打造了更加精良的武器,若是我们主动进攻,带上这么多人,胜算了了啊!”
“是啊,大将军,此行万万不可。若是先头兵吃了败仗,那就兵败如山倒,影响士气啊!”
“谁说我要跟他们正面交锋打仗了!”裴珩笑:“我只带十人去,就足够了。”
“多,多少?”郭敦旭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有些耳背了。
“我带十人足矣!”裴珩又说了一遍。
帐篷里的几个人都安静了,“大将军,您只带十个人?这,这……”
他们猜不到裴珩的意图。
裴珩索性告诉他们,他指了指探子画的敌军的方位:“这里,还有这里,被重兵把守,这些将士穿的衣裳也不一样,一处是西川军,一处是大凉军。”
郭敦旭眼前一亮,“大将军的意思是烧掉他们的粮草,让他们没饭吃就没力气打仗,灰溜溜地滚回去!”
裴珩摇头:“十个人很难烧掉他们的全部粮草,况且,烧多了浪费粮食。我们只挑一处粮草烧,无论烧的是谁的,都不要紧!”
郭敦旭愣住了,其中一个年轻点的将士一点就通。
“大将军的意思是,烧掉一处粮草,让他们自己起内讧!”
“没错。西川和大凉是一体的,若是我们烧粮草,定然会把两处粮草全部都烧掉,可若是只烧一处呢?无论烧的是谁的,被烧的那一方定然会怀疑另外一方,是不是对面搞的鬼。一处粮草,若是他们拿出来共用,用不了几天,若是不舍得拿出来,那嫌隙就此滋生,他们有了裂痕,就是我们进攻的绝佳时机!”裴珩轻手点着桌面,他徐徐开口,却鼓动人心,安抚人心。
郭敦旭第一个报名:“大将军,末将领这个命,我去烧粮草。”
“我也去!”一个年轻的将士也报名。
裴珩均摇摇头:“你们都不要去,我去!”
“不可,您是主帅,以身犯险的事情您不能做,您要坐镇后方,方能安抚士气啊!”郭敦旭劝道,其他的副将也跟着劝。
裴珩正色道:“郭副将,各位将士,这是我深思熟虑的考量,只能我去。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打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役,跟着我的父亲更是多次出生入死,险象环生,经验更是丰富。若是我此行失败,有你们统帅,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我相信你们能做的比我还好。”
“可是……”
裴珩站了起来:“我是主帅,众将士听命……”
郭敦旭等人也立马站了起来,抱拳单膝跪地,面向裴珩,领命:“是!”
是夜。
一人打头,骑着黑色的骏马,身后十人紧紧跟随,悄悄地出了城!
十里之外。
西川大凉不少将士正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喝着美酒,看着美人又唱又跳。
西川主帅刘家成脸色铁青,盯着大凉的主帅元宝。
元宝正左拥右抱着,怀里抱着的正是从大凉带来的美人,场中跳舞的也同样是大凉带来的美人。
正扭腰摆臀,在场中极尽妖娆,把将士们看的都流口水,哈喇子直流,就这样子,还怎么打仗!
刘家成一头的火:“元主帅,咱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你带这么多的美人,还怎么打仗!”
“怎么不能打仗了?”元宝道:“本帅上场,又没人美人上场,再说了,大越气数快要尽了,如今让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子来都带兵!”
“你别忘了,他爹是裴文朗,当年把咱们打的落花流水,多年抬不起头来的不败战神!”刘家成说道:“他多次来过边关,亲历过战争,是个不能小觑的人。”
“我说你是被裴文朗吓破了胆,这么多年都没养好吧!”元宝戏谑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裴文定来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说他是裴文朗的弟弟,不可小觑,结果如何?是我试出了裴文定是个草包,打赢了第一场仗。哈哈哈哈,你要是怕,你就继续躲在我后面嘛,我先冲,你怕什么!反正赢了好处少不了你那一份的。”
元宝挑眉嘲讽,大凉的其他将士闻言哈哈大笑,笑得刘家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元宝,你别欺人太甚!你要是不想我跟着你后面捡便宜,我们走就是了。”
元宝挑眉:“你走啊,我又不拦着你!”
刘家成走了两步,见元宝丝毫没有挽留他的意思,他更是进退两难。
刚才说得不过是气话罢了,真要无功而返,大凉独占鳌头的话,西川王不会放过他的。
除非……
刘家成盯着大凉的粮草,眼睛里淬着恶毒的光。
“我烧了你的粮草,看你退不退兵,要我退,你也跟着退!”刘家成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句气话,跺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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