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她疑惑地看了看周围,眼神充满了疑问。
“邓布利多同意我到这里来,”布莱克走近了才接着说,“周末到霍格莫德怎么样?——别说正在为考试复习,你和你身边的同学一样需要散心。”
“为什么?我是说,我才一年级,不被允许去霍格莫德。”卡梅莉亚问,眼睛对着布莱克的下巴。他下巴上有看上去硬硬的胡茬,皮肤几乎是贴在下颌骨的,她不禁产生一些说不出的感觉。
布莱克不在乎地说:“那没关系,我和詹姆,还有你爸爸以及虫尾巴二年级就出入霍格莫德。”
“我爸爸?”卡梅莉亚皱了眉,随即声调被拖得有些慢,口气里流露出明显不高兴的情绪,“你还是错认为我是那位月亮脸先生的女儿?不,我的爸爸是一个麻瓜医生。”
布莱克表情有些奇怪,他唔了一声,含糊地说:“是这样吧……周末我接你到霍格莫德,我想你需要跟我好好谈一谈。”
“……所以我说,为什么?”卡梅莉亚更困惑了。
布莱克很爽快地回答:“我在信上说过了,这是道歉,卡梅莉亚。”
“我觉得你显然没有道过歉,”卡梅莉亚咕哝了一声,“好吧,我再当面说一次——你没必要道歉,那些我不在意,真的,布莱克先生。”
“你不在意并不代表我的道歉就是不必要的。”
布莱克说,他盯着卡梅莉亚,迫使她不得不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让他盯着眼睛。
布莱克眼睛很明亮,给她的压力很大。
卡梅莉亚嘴唇动了动,随后无奈地回答:“好吧,布莱克先生,我明白了,周末请带我去霍格莫德,谢谢。”
布莱克显得很高兴,他极自然地揉了揉卡梅莉亚的头发,似乎想表现出身为长辈的亲切,但他显然是失败了。
卡梅莉亚默然不语,垂头暗想布莱克举止和个性实在太年轻。
周末来得很快,卡梅莉亚一大早起来就觉得天气晴好、心情多云。
周四魔药课下课后,斯内普布置了一篇论文,要求星期二上课前完工,并且下节课的时候所有人都必须完成流感药剂的成功制作——斯内普最近很暴躁,这是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达成共识的结论——卡梅莉亚不是很把握丢掉周末的时间后能完成论文。但卡梅莉亚深知毁约可耻。
卡梅莉亚最终带上魔药课的作业和防止迷失在城堡里的小路牌,赴约。
布莱克就像知道是她,在卡梅莉亚钻出洞口的时候,本背对着洞口的布莱克转身朝她笑了。虽然依旧形容憔悴,却不再像最初那样令人害怕。
“早安,卡梅莉亚,”他还是带着那副笑容,朝卡梅莉亚伸出手,“你真是好女孩,好的,来,跟我来。”
卡梅莉亚低头观察着他的手,他太瘦了,手指就好像树枝,却可以看出他的手原本是很好看的。她忍不住用有些急切的态度抓住了他的手,接着平静地对布莱克说:“早上好,布莱克先生。你现在应该把精力放在恢复身体这方面。”
“太好了,现在依然没有人在这里,很方便。”
布莱克话音未落,卡梅莉亚就揪着袍子往后退了好几步。虽然她知道布莱克说话颠三倒四,虽然她知道布莱克对她没有恶意,可是看着在这种气氛下龇牙一笑说出暧昧话语的布莱克,她还是不由自主连退几步。
站定后,卡梅莉亚颇为无辜地对布莱克眨了一眨眼。
大概是察觉到卡梅莉亚的心思,布莱克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然后他就径自坐到了篱笆上。篱笆因为承受他的体重而发出了瘆人的咯吱声,看上去很有些年岁了。
卡梅莉亚站在隔了几步远的距离看着他。
布莱克没有说话。
这天天气真的很不错,天空是干净的明蓝色,少有薄云。五月间温暖的空气令人迷醉,野草和泥土的气味被山坡上的风带进了鼻息间,略有潮湿的味道。
隔着布莱克看山坡上的木屋,能感觉到它的破败阴森,卡梅莉亚的视线绕过周围的景色,就停在了布莱克身上。
他用很随意的姿势坐在篱笆上,极瘦的身形看上去令人担忧。他留长的黑发已经清洗干净,不再像之前那样肮脏杂乱,但他的黑发依然显得没有光泽——这是他严重营养不良的表现。
布莱克坐在篱笆上之后就一直仰着头,好像那里不是天空,而是别的什么很美好的东西。
卡梅莉亚觉得好奇,却没有问。她有些发怔,愣愣地看着布莱克。
恍惚间,卡梅莉亚觉得从布莱克身上看到了时光倒流的幻象。
甩了甩头,卡梅莉亚索性一屁股坐到草地上,继续盯着布莱克。
既然布莱克仰头望天,卡梅莉亚就仰头看狗,她忽然觉得作为天空,它的压力一定很大。
这样一想,卡梅莉亚就忍不住轻轻噗嗤笑出了声,也惊醒了发呆的布莱克。他低头转过去看卡梅莉亚,眼睛在阳光下亮亮的,看上去满不在乎的表情一直在他的脸上。
“这里是传闻中的鬼屋,我们都叫它尖叫棚屋。莱姆斯变身的时候就会在这儿,以前,我和詹姆——还有虫尾巴——会变成阿尼玛格斯陪他,常常溜去禁林探险,”布莱克说,“现在的霍格沃茨就不比以前,学生都太乖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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