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依旧难受,但却已经能进行简单的思考。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用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恢复了意识,不至于任由思绪胡乱发散,而无法收束回来。

……

他叫马洛,一名普通人,一名极其普通的打工人。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依稀记得自己昏迷前作的一件事情。

当时的他在看热闹,在一处小区楼前看一出关于家庭出轨被抓,然后小三和正妻干起来的热闹。

但他可以发誓,他其实只是经过,然后看了不到十秒,就被什么东西给砸晕了。

而根据昏迷前,周围人喊出的“花瓶”“砸到人了”以及“送医院”“没素质”这些词语,他大概也能猜到事情真相。

自己恐怖是被忽然掉落的花瓶砸在头顶,从而昏迷了,就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你说为什么问这个?

那当然是看能讹……,

不是,要求对方赔偿多少。

要知道那个小区虽然不是那种一流高档小区,但也是一平两三万的房子啊。

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医院醒来,而是在这一处奇怪的地方。

“等等,”想到这里的马洛终于感受到一丝不对劲了。

原先因为脑袋难受的不行,以及浑身无力。再加上呼吸太过用力导致咳嗽,引起大脑缺氧,意识模糊的原因。

他并不能很清楚的观察和分析当下的环境和情况,因此除了醒来时,匆匆瞥过一眼后,就直接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但现在却不同,缓过神来的他似乎一直忽略了当下所处的环境,以及自身为何是这副状态。

马洛仰躺在地上,原本只是闭眼想要更好的休息,此刻却是有些不敢睁开双眼了。

原先没有注意到的感觉,在此刻似乎也开始一股脑的全都浮现在心中。

无论是风吹动窗户拍打摩擦的声音,还是固体金属搓动,木梁异响,落叶荒草被卷起,呼啸而过的呜呜声,都清晰无比的落在了马洛的耳边。

除此之外,后背以及后脑勺感受到的冰凉,鼻翼间传来的,自己身上的汗味,还有那一丝丝香灰特有的,混杂着檀香的火烧味,都令他对目前所处的环境,感到一丝丝害怕和迷茫。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该不会是祖祠吧?”

此刻的他已然能确定自己绝不是在医院或者家中。

他闻不到一丝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或者酒精味道,也没有家中那股,自己从淘淘上买来放置在房间中的香水味。

相反,此刻的他只嗅到空气中有一股腐朽,淡淡的腥臭味。

马洛越想越害怕,一股股寒意接连不断的冲击着自己的脑神经,使得他头脑有些发麻和冰冷。

而为了缓解这种恐怖情绪的不断扩散,他决定必须得做些什么。

“哈”仿佛给自己打气般,马洛轻喝一声,接着硬着头皮直接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布满蛛丝网以及老旧乌黑的天花板,透过白色蛛网的则是一块块堆叠整齐,朱红色中泛着白灰的瓦顶与褐色木梁。

“呼,还好,”马洛心里默念一声,但依旧大气不敢喘的,慢慢的用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尽管他表现得很平静,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的那根弦崩得究竟有多紧,或许只需要一根羽毛,就能令那根弦彻底断裂开来。

只是其不时颤栗的身躯,以及余光不断朝向自己身后扫去的样子,还是暴露了其恐惧的内心。

一身长袍下的皮肤此刻早已泛起无数细小疙瘩,唯一露出的脖颈位置处的汗毛,更是根根绷直竖起,不曾回落,仿佛被周围空气中的负电荷紧紧吸附着。

终于,在马洛忐忑不安,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站起身子,准备就这样走出大殿,穿过庭院,最后出了大门,直接离开这里时,一个声音却忽然落在了他耳边。

“马后炮,马后炮……。”

似乎为了将声音衬托的更加明显,大殿内原本的风声,摩擦声,木梁的异响,固体挪动的声音……此时,全都消失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并没有令马洛变得心安,反而感觉更加恐惧害怕。

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阴风吹到他身上,将其浑身的热量全部搜刮带走。

同时还吹进了他的灵魂中,将其浑身的血液,意识全都冻住。

又如同一把冰冻过的西瓜刀,直接捅进了他胸口,正对心脏的位置——拔凉拔凉的。

声音低沉沙哑,又带着一股奇特的魅力,似男似女,无比轻柔却又直接钻进马洛的心灵中。

原本就被冻住的意识,在这个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似乎变成了一股浆糊。

迷迷糊糊下的马洛下意识就开口回应,但又马上被一股暖流刺激得回过神来。

“马后炮?马后炮?

老子不叫马后炮,

你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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