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气势起来了,敌人就会胆怯,他们射不准的。”
“轮到我们放箭时,挺直腰杆,箭才有力,放箭后立刻伏下身子,不要直挺挺当个活靶子。”
黎延晖放心不下花雄,他目光炯炯地直视前方敌情,嘴中不停地交待着初上战场的注意事项。
花木兰心领神会,她左手握弓把持住缰绳,两腿夹住马腹,放低身姿,在黎大哥左侧一个身位,同步冲锋。
天已大亮,柔然营帐内尖锐的号角声吹响,随风传来阵阵马嘶人喊的声音。
冲锋的北魏士兵听不懂柔然的语言,虽然不知道对方在喊叫些什么,但是显然声音中带着惊慌失措。
柔然不久前刚刚和西域诸国混战了一番,精疲力竭,正在休养,突遭北魏大军突袭,在没有半点防备之下,必然是仓促接战。
大量的柔然士兵冲出营帐,准备翻身上马迎敌,有的在惊慌之中,站在帐篷门口就弯弓搭箭,试图阻止北魏大军攻入营中。
“敌近百步,将士们,放箭……”
身后,跟随前军冲锋的北魏大将命令道。
花木兰从身后抽出一支箭,保持低伏的姿势,将箭搭在弓上。
由于初战紧张,毫无经验的自己又身处最前线,她连搭了两次才将箭矢挂稳在指间。
一名身穿铠甲的柔然将军不停勒马回转,召集手下的士兵们上马列阵。他的马鞭在空中挥舞,不断地示意慌乱的柔然士兵向他身边汇集。
她身前的黎大哥挺身放箭,嗖的一声,箭矢飞出……
柔然营帐前方栅栏处,一名持矛准备抵御骑兵冲击的士兵正在仓皇四顾,期待身边有更多的同伴协同防御。
扑的一声,黎延晖的箭矢正中其胸口,柔然士兵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向没入胸口的箭矢,箭尾的羽毛还在随着他的心跳规律颤动。
撕心裂肺的痛袭上大脑,濒死的眩晕感让他瞬间失去意识,扑倒在栅栏上,手中的长矛无力地掉落在地。
花木兰受到鼓舞,她猛地挺起身来,拉满弓后瞄准仍在指挥手下的柔然将军,屏息静气,瞬间放手让箭矢飞出。
她依黎大哥的经验,立刻将身躯低伏在马首后方,提防着敌方有可能射来的冷箭。
花木兰的箭矢飞行一段时间后,势穷落地,扎在了柔然将军马前的地上。
将军瞄了一眼落地之箭,不屑地提马向前迎敌,随后大喝着命令身后的柔然士兵跟随他前进。
花木兰懊恼地叹息一声,自己力道不足,就算够着了柔然将军,也射不穿对方的铠甲。
黎延晖回头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鼓舞道:“小兄弟勿恼,准头还是不错的,你可以近点再射。”
说完他迅速搭箭射击,一名柔然士兵再次应弦而倒,然后他向花木兰喊道:“射前方最靠近自己的蠕蠕。”
“五十步,起矛、持盾……”
“第二列,持续放箭掩射……”
时机稍纵即逝,敌人近在咫尺,身后的北魏将军下令后,前列的士兵须更换武器,准备冲营近战。
花木兰将弓重新挂回背上,右手从马背上抽出了长矛,左手提起了挂在马臀处的铜皮木盾。
“持盾在身前,长矛夹在腋窝处,矛头从马首侧前伸。”
“接敌时,顺着战马前冲的力道,将矛向前刺出。”
前方的黎延晖作出示范,他将长矛从马头处猛地前刺,然后再次收矛,夹在腋下。
“不要与侧面的敌人交锋,交给身边的战友,更不要勒马停顿恋战。”
“纵马冲透敌营后,依着号令回马再次冲锋……”
花木兰感激地看着身前信心十足、不停嘱咐自己的黎延晖,没有这位大哥,初上战场的她,未必有机会冲到敌人面前。
可是,已经没有充足的时间继续临战教学了,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柔然的箭矢也朝着花木兰所在的冲锋阵列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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