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处,阵阵作痛。

我无意识间,为他取衣;他无意识间,为己穿鞋。

难道,危急时刻,他只能想到自己,不思关怀于我?

是否我之思绪,太过敏感?

还是他,确非真心爱护我?

或许,他是想着,快速穿好自己衣裳,再帮我取衣?

罗妤怀着一丝期待,等着夫君忙完,对她稍作关心。

结果,只等到鄢坞淡淡一句问话。

“娘子,愣着做甚?”

罗妤眉梢,止不住失落;心里,依旧抱着一点希望。

“等你,帮我拿件衣裳。”

鄢坞没过脑子,冲口而发。

“长这么大,你不会自己拿衣裳?”

“我去开门,迎母亲入堂,你快些梳洗吧。”

罗妤瞳色怔怔,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

就在刚才,还与她情绵不休的夫君,一转眼,怎就变得如此陌生?

两副面孔,差别之大,罗妤根本反应不及。

揣思,渐深。

他好像,与那些看客男子,没有区别。

他似乎,亦只将我视为玩物。

他大约,不是真爱。

不对吧。

不是真爱,怎会愿意娶我?

其他看客男子,至多嘴上说说,为我赎身,养我一辈子,实然,无一人采取行动。

他,确确实实,把我娶回家。

可是为何,无意识间,言行那般真实,令我感受不到一丝爱意?

是我多虑?

还是他,娶我,并非出自真心?

那他娶我,为了什么?

罗妤梳洗罢,走出卧房,给母亲请安。

“儿媳罗妤,敬请母亲安好。”

妘艺钗殷勤,扶她入座。

“妤儿不必多礼。”

她伸手入怀,取出信封,递给罗妤。

“这是亲家,给你写的信,一大早送来,你瞧瞧,他们有何嘱咐。”

罗妤接过信封,打开阅信。

“是。”

妘艺钗心虚,特意强调。

“我们家,没有拆人信件、私下窃看的习惯,哪怕是自家儿子之物,我们也是万分尊重。”

“妤儿切莫多想,老爷和我,皆是不知亲家信中写着什么。”

罗妤恭顺回应。

“是,儿媳明白。”

见她神色,略有几分不悦,妘艺钗狐疑在心。

探问得知,无关信件,那就是夫妻拌嘴。

唉,成婚第二天,便起争执,这儿媳妇,真不像话。

她按捺脾性,耐心问询。

“妤儿迁入宅中,可有什么不适?生活但有不如意,尽管告诉母亲。”

罗妤努力,扬起嘴角,不使婆母担忧。

“母亲勿虑,我很好。”

她一转话头,如实禀报。

“家尊家慈,信中书之,请爹爹、母亲约个日子,两家人聚在一起,简单吃顿饭。”

鄢驷假称,以民籍之身,参加地方会试,职在曙英县铜事令。

述职不改民籍,因此罗妤,敬称爹爹;其夫人、子女,按律,改作臣籍,因此罗妤,敬称母亲。

妘艺钗欣然。

“好极了,我也正有此意。”

“明日,老爷轮休,不如,就请亲家,明日午时会聚。”

“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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