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有修为的时候张归就和慕长生接触过。
对方的气息很繁杂，一开始还不能确定，后来才搞清楚的，那是一个又一个天骄的器官拼接而成的身体。
所以慕长生很强，又很脆弱。
强到同等境界下能和公孙竹交手还能逃走，脆弱到可能都不需要有人出手，只要再过几年，慕长生自己就会碎成一地。
缓步上前，内心却越来越沉重，这不是自己的感情，但这里的环境，强行改变了自己的感情，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
虽然张归现在没有心脏。
嗒、嗒、嗒.....
地上的尸体开始逐渐减少，等走到最高处的时候，在张归面前的是一座已经破败了的大殿，从断瓦残垣中依稀能看到曾经的辉煌。
大殿中心跪着一具尸体，手中的长剑插在地面上，尸体双手紧紧的抓着长剑。
而在尸体面前，是一个深坑，即便只是靠近都能感觉到里面传出来的温度。
这里，就是核心阵眼了。
张归踏入大殿的第一步，尸体就开始微微动了起来。
张归开口：“前辈，还认得我吗？”
尸体并没有说话，而是双手扶剑，缓慢的站了起来，一双空洞的眼球直勾勾的看着张归。
张归也不觉得紧张和恐惧，直视尸体说道：“看来是还认得了....”
“...何....事...”
尸体机械般的凑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前辈，尸气..已经漏出来了，他们，也快回来了。”张归说道。
“他们....永远不可能回来。”
“永远...”
尸体说完这句话，便将长剑拔出，直指张归。
“魔道，并未清除，你，身上有凡人之血。”
张归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人类的了，但是在尸体的感知当中，还和人类没有区别，就算在此处的只是一缕意识，尸体也能一剑将张归的本体枭首。
所以才需要低调发育啊。人类修士对凡人凡物到底有多bug张归的感受过的。
只要能触摸到大道门槛，那对于凡人来说，修真者就是无所不能，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看看外面吧前辈，看看在你的宗门门前，你所捍卫的正道都在做些什么吧。”张归并没有感到恐惧，继续说道：“你只要看看就知道了，你之前放过我的那次，让我出去做的事情有多难办。”
尸体的目光游离，最后只是说出来了一句：“是你能力不足。”
“所以我死了。”
“死于自己宗门的追杀。”
“然后我又回来了，不知道是天道的眷顾还是被另外一个存在盯上。”
尸体：“......”
虽然没有说话但空气中的细微震动就能感觉到尸体的愤怒。
尤其是，柳无全已经进入了焚尸谷内部，作为柳家的后人，居然做出这种让祖上都厌恶的事，尸体恨不得现在就直接过去清理门户。
“看来前辈你看到了。”张归低沉着说道，并未表现出任何轻佻或者嘲笑的表现。
张归也不知道尸体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把自己给砍了。
“魔道被前辈们打败了，但没有消失，反而活在了其他人心中，这是个失败，彻头彻尾的失败。”
“没了魔道，但人人都成了魔。”
“他们披上了冠冕堂皇的外衣，来掩盖自己的罪刑，将自己称作仙人，魔道不出于世，但魔火从未熄灭。”
“我去过前辈说的那个地方，没能进去，他们说我实力不够，所以这里的一切我也都是道听途说。”
“所以，前辈，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尸体沉默了，沉默了很久。
记载宗门大事的玉佩，被人收了起来，实力不够就不能查看？
那么那些记载了宗门秘法的书籍呢？
是被人卖了还是被严锁于某处？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这些东西对天下人开放，魔道看不上，因为修为的晋升速度太慢了，因为威力根本比不上魔道秘法。
因为天材地宝太难寻找，远没有人来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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